第二天一早上,虽然说没有侍寝,但三位新人无论如何,都要给魏芳凝上茶。
也只有魏芳凝喝了她们的茶,她们才能真的算上是太子的侍妾。
周昭几个如何会错过这个机会?这六个人,虽然各怀鬼胎,此时倒也是有说有笑,一起来安平殿。
太子难得的没有起来就走,虽然一早就醒了,却拥着魏芳凝,等到她醒。
魏芳凝笑问:“你不是说最近忙得很,怎么今儿这点儿了还不走?新人,昨儿晚上不都见过了。”
太子见魏芳凝说得促狭,伸手轻掐了下魏芳凝的脸蛋,起身拿了夹板,借着魏芳凝没穿衣服,先帮她绑上,说:
“再忍一忍,咱们的好日子,就快了。”
虽然是两辈子夫妻,但魏芳凝还是不习惯与太子这么直接相对,伸手抻了边上的中衣来披身上,忍不住与太子分析当前的形势说:
“逸亲王被兵权迷了眼,太后与梁家可精着呢。南衙接连出事,他们肯定会不坐以待毙。被你们下狱的,都是有实罪的。既然硬碰硬不行,我估计着,他们定然是要来一招围魏救赵。”
太子将魏芳凝的腿绑好之后,自己先将衣服穿了,然后边帮魏芳凝穿衣服,边说:
“我们也是这么想的,就不知道会选哪一家了。沈家、安家,都小心翼翼的,就怕被抓到把柄。”
魏芳凝瞅了眼太子,说:“会不会选上太子?毕竟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
太子嗤笑了声,说:“我身上有什么可寻的?想要动你的话,还大概皇祖母也不敢吧。”
想到沈太夫人的棒子,魏芳凝和着太子一起笑了。
两人穿好中衣,太子才扬声喊人,红芍几个领着铃铛她们端着洗漱的东西进来。
红芍和蓝草上前,帮着魏芳凝穿外衣,太子则自己穿。
等洗漱完,红芍才报说:“殿下、娘娘,三位梁娘娘还有周侧妃,陈娘娘、明娘娘来给殿下、娘娘请安来了。”
太子吩咐说:“让她们在外间上等着吧。”
因为不是第一回,魏芳凝已经有了经验,也不说话,只是瞅着太子笑。因为边上有侍候的人,倒也没说什么。
太子将魏芳凝抱起来,走到外厅上时,就见那六人已经垂手立在了一边,齐齐行礼:“妾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
那三位梁娘娘未进东宫时,就已经听说,太子娇宠魏芳凝。
但见魏芳凝这么被太子抱出来,还是颇有些吃惊。然后又觉得魏芳凝不庄重,身为太子妃,将来的皇后,统领后宫,自然是要以身做则,怎么能让太子这么抱进抱出?
太子将魏芳凝轻轻放到椅子上,然后很顺手的,帮着魏芳凝整理好衣服,才淡淡地说:“都起来吧。”
六个人又一齐起身,转到一边站好。
太子隔着桌子,坐好了,瞅着那三位梁娘娘,却是比上一次周昭她们时,算得上是和颜悦色,说:
“你们来得正不巧,太子妃刚好腿受了伤,太医说了要静养,以后你们就在各自的院子里,少来太子妃这吧。你们只要好好的,孤定不会亏待了你们。”
梁慧玉、梁慧心与梁慧如只一想到昨晚上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再瞅着太子今天穿了一件宝蓝色暗纹四爪蟒龙袍,腰扎八宝带,将头发规整地梳于头顶上,一块宽同袍色带子么着,中间嵌了一块红色宝石。
一双眼睛带着桃花,但正眼看人时,却又似看到心里,动人心魄。
便就周昭几个见过了的,此时也不由得心“砰砰”地跳个不停,更何况那三位梁娘娘了。
一想到自己日后,若真得了这样人的宠,一个个的将自己表现得,都如弱柳扶风一般,柔柔弱弱地答应。
魏芳凝也不难为她们,敬了茶,那几个又想留下来侍候魏芳凝与太子早餐,被魏芳凝给打发走。
太子摆了个美人计,之后梁慧玉等人,果然想着法的,接近东宫里的内侍、宫女。要么打听太子行踪,要么就打听魏芳凝的喜好。
一心一意的,是要将宠争过来。
东宫里被梁太后派了人,虽然折腾不出什么来,却也是扰心的事。
前朝上,梁太后竟然如魏芳凝想的那样,竟是拿了太子的出身说事。这样一来,丢人的不单是太子,还连带上了乾武帝。
当年乾武帝因后宫存不下孩子,也并不敢太临幸正经宫妃。弄出去的怀孕的女人,全都是出身比较底下的杂役宫女。
杂役宫女不是选秀选上来的,除去罪人没入宫之外,有不少是打仗掳进来的边关穷苦外族。
女孩儿稍微齐整点儿的,便就送进宫里,而整家子,都会发给各大族成为奴仆。
按理说,低级的杂役宫女,是没有资格侍奉皇上的。
就在南衙连连出事的时候,查招一名南衙将军的家的时候,一名叫丽娘的歌伎,竟然爆出是太子的姨母。
丽娘不到四十,当年从边关上进京,正好得了风寒,没能跟着妹妹一起进京。之后就进了萧将军府,成了一名府上的歌伎。
京贵胄的家伎,说白了,就是陪贵客睡的。
然后光是丽娘也就算了,结果她还有一个哥哥,被净了身,在宫里做杂役。
这一下打得可不光是太子的脸,还有乾武帝的脸。
主审这事的,自然都是乾武帝这一系的人,却审出这么一件事来,自然是急忙忙的报与乾武帝知道。
既然做局,自不会让乾武帝与太子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