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夫人似笑非笑地瞅了眼许染衣,然后说:
“许驸马这话说得倒是中肯,也的确是失于教养。”
无上长公主的脸都快气变型。
先帝已经去世十多年了,竟然还如此的横行。
到底是谁给的她底气?
无上长公主心下愤愤不平,然而,在对上那只凤钗的时候,却也只得忍下心里所有的不快。
世人都以为她与景元帝有什么。
沈太夫人摸了下头上的那枝凤钗,嘴角上露出了嘲讽的笑来。
她和景元帝之间的事,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吧。
又或许……
沈太夫人逡巡了眼太子。
景元帝最放心不下的,其实便就是这个孙子了。
两次见着太子,沈太夫人心底上,对于太子,做为储君来说,还是比较满意的。
沈太夫人并不想用着,景元帝给她的东西。
毕竟若是宫中不乱,那东西也许永远也用不上。
而若是乱的话……
沈太夫人心底,不由得暗暗叹气。
怪只怪梁家不懂得月满则亏的道理。
而边上站着的许染衣,自然心下也不服气,自觉得沈太夫人拿大。
不过是惧怕许行书,不敢出声罢了。
沈太夫人睇了那娘两个一眼,话锋一转,轻声说:
“许小娘子还是个孩子,一时做错了事,改了就好。我一老太婆,还能跟她计较不成?”
许行书连连称谢,然后又冲着魏芳凝招手,笑说:
“贤侄女儿过来。”
魏芳凝并不想过去,但也知躲不过去,只得上前,落落大主地冲着许行书见礼:
“小女子见过驸马爷,驸马爷万福。”
许行书先对着魏芳凝笑说:
“乖孩子,无需多礼。”
转过头,许行书板着脸,说许染衣:
“还不给你魏家姐姐认错?”
虽然说此时屋内并没有外人,但许染衣仍是觉得丢脸。
尤其是此是太子还在。
许染衣颇有些期望地瞅太子。
她是想太子帮她求个情,或是说两句话。
可惜,太子看都不看她一眼。
眼睛却是往魏家女孩儿那边瞅。
但当许染衣看过去时,太子却急忙的,将目光挪开了。
许染衣觉得奇怪,顺着太子看过去的地方瞅,便就瞅着了魏云微几个。
许行书见许染衣半晌不语,便就有些沉声地说:
“还不快向你魏姐姐道歉?”
许染衣回神,只得强笑着上前,冲着魏芳凝福身,说:
“魏姐姐见谅,那日只是想帮着魏姐姐解气,却没想到这样子会碍了姐姐的名声。妹妹一时失察,还望姐姐不要怪罪。”
对于这种明显不是真心,不过是过场似的道歉,魏芳凝心下不以为然。
但许染衣如此说了,边上又一堆人瞧着,魏芳凝如大家期盼地一样,微微地笑说:
“许小娘子言重了,其实芳凝还是挺感激小娘子,给了芳凝这样一个解气的机会。他们进了承平伯府,芳凝便就让他们去马房闻马粪味去了。”
众人觉得魏芳凝促狭,不由得就都笑了。
这一笑,倒也化解了当下的尴尬气氛。
许行书暗暗点头,却是扫了眼太子。
太子自进来之后,却是多一眼,都没往魏芳凝身上瞅。
许染衣也笑了,有些奇怪地问:
“为何让他们去那里?”
魏芳凝说:
“想想高门之中,还有哪里那样的五香俱全,就是晚上睡觉,也不会断的呢?”
这一下子,屋内的笑声更甚了。
就连施璋,都不由得深看了魏芳凝一眼。
魏芳凝刚才,成功的化解了许染衣的不自在。
再加上太子打进来,便就再没有瞅魏芳凝一眼,许染衣虽然心里仍是讨厌魏芳凝,但也不是像一开始那样难以忍受了。
又因着许行书在边上瞅着呢。
许染衣就是装,也要装出十分喜欢魏芳凝的样子来。
因此上,许染衣拉着魏芳凝的手,一指刚太子看过的地方,说:
“咱们坐那边去说话。”
太子的小动作,魏芳凝也是看着了的。
微翘了翘嘴角,魏芳凝欣然应允。
最起码在别人看来,两个人是有说有笑的过去了。
许行书又对沈太夫人说:
“晚辈请了京城令、许家还有韦家人过来,不知太夫人要不要见一见他们?”
沈太夫人摇头,说:
“见面就不用了,只要依法行事,那两个小子,怎么判我都没有意见。”
许行书听说,站起身来,说:
“那晚辈就先出去,一会儿将结果告知太夫人。”
沈太夫人笑说:
“你们也都出去吧,不用陪单独陪着我这老太婆。不是还有别的客人要招呼?”
说到这儿,沈太夫人突然问说:
“怎么没见着琏亲王,我记得他挺有礼貌的。怎么,现在见我老太婆老了,连看都不爱看我了?”
许行书扫了眼无上长公主,说:
“这个大概长公主能为太夫人解惑。”
说完,便就退了出去。
逸亲王瞅了眼自己的王妃,然后笑说:
“本王也去前边瞅瞅,帮着驸马打理一下。”
说完,便就紧跟着许行书出去了。
无上长公主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
“琏亲王妃身体不适,而今天家里宴客,实是仓促,所以就没有打扰琏亲王。”
沈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