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大将很生气,脸皮都黑了,要不是考虑到眼前这一位特别有资格讨论家族传承,早就将对方嘴皮都撕烂掉了。
“我问你,应龙的传承最重要是什么?”
“自然是纯正的龙祖血脉。”
“那你感悟出血脉中的意志么?”
“血脉意志——”黑龙大将愣住了。
李达没理对方,走到这些俘虏身前,神力光辉展开,化作一道道龙影,钻入这些愚笨无知、野蛮凶恶的野人体内。
“这些人血脉淡薄、杂乱,不仅是应龙血脉,巫人血脉、皇族血脉都没有一丝半点,战龙祖您想要唤醒它们体内的龙性,怕是——”老巫师小心翼翼道。
谁知话音刚落,这些弱小又蠢笨的野人的气息猛的上涨,一个个眼中血气突起,眼白鼓胀,缩成一团,骨节‘嘎吱’‘嘎吱’作响,然后猛的刺出一条条尖刀,额头上血色上涌,突起一根黑色小角。
“战龙角!”
不少家族战士惊呼起来,因为往往只有族内最精锐的战士,才有可能能觉醒战龙角,而近三十年来,已经没有族人能够直接觉醒战龙角了。
哪像是现在,一拔一大堆。
“战龙祖,这些野人难道拥有特殊的血脉?”老巫师失声道。
“不全是血脉的原因,”李达扫了一圈,发现这些家族战士除了不可置信的情绪外,便是贪婪和嫉妒,不由摇了摇头,血脉因人而贵,可不是人因血脉而重。
李达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解释了,表情淡淡道:“去下一个荒岛,看看有无其它的野人迹象。”
其它人自然不敢反驳战龙祖,而那些生成战龙角的野民一个个面无表情,却紧紧的护在李达左右,眼神淡漠,仿佛死士。
接下来三天的情景大同小异,李达身边的战龙卫滚雪球似的迅速增大,黑龙大将在某一天黄昏中实在忍不住,找了个机会,问道:“战龙祖,我们家族内部的战士都是精挑细选的,为什么长不出战龙角来?”
李达斜了对方一眼,缓缓道:“你知不知道野民的来历?”
做为应国国内的大贵族,黑龙大将自然是门清,低声道:“都是国内不愿意祭祀的叛民,还有他们的后代。”
“那为什么应国国内的叛民最多?”
“这是因为本国地形复杂,而且尚武——”
“是因为应龙血脉,”李达毫不客气的打断对方,道:“应龙是霸世之龙,从不屈从于任何存在,不做祀民,不为人臣,你们只是掌握了血脉的力量,而这些人,才是真正继承了战龙的意志,龙不屈才有角,你觉的你有吗?”
黑龙大将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李达不以为意,应龙家族的选择不一定是错的,融入秩序是为了生存,在生存基础上荣华富贵也没问题。
野民也不全是一身硬骨头,这些人中不乏杀人犯、逃犯、强盗,他们不一定都是好人,他们只是代表的颠覆秩序的意志。
但从另一个角度上来看,李达却觉的很有意思。
应龙也是上古魔神之一,而且以霸道凶横而著名,但在有据可证的传说中,这一位大多时候却都是站在人族一方的。
形成秩序的过程中,必然颠覆秩序,上古圣皇们的绝地天通大计,这一位到底有没有参与?
李达最后带着三千战龙卫回到了应国,而吴应两国联军数量已达五万,密密麻麻的一片,在江水上布阵演武,兵戈之气沸腾。
李达见了两国国君,有了神谕,吴国国君自然不担心自己会被刀斧手给砍死了,见状感慨道,“不愧是神眷者,本王早就猜到李侯君是应龙残魂所化,如今大劫一起,必定力挽狂澜。”
李达谦虚了几句,又与两国国君和将领商议了下作战计划,主要是听,结束后便去给他那三千战龙卫讨要装备去了,这些人长出战龙角后,便是在应国国内,都是一等一的战士,更何况他们是应龙血脉,李达可以借助他们血脉施展大型的巫术,结果在半途中被魏书呆截了下来。
“魏兄弟你不去训练怎么在这里,是不是找我走后门不想参加战场,这就要想点办法了。”
魏书呆气红了脸,道:“我、我是那种人吗,君子读圣贤书,所为何事!
那个,真的可以办到吗?”
李达琢磨了下,“不上战场,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我是名义上的大军统帅,可以调你去管后勤。”
“那就好——”
李达还没走两步,就又被对方拦下来了。
“不是帮你想办法了么,你咋还拦着我,走后门也就差不多了,你难道还想翻墙?”
“不是这个意思,”魏书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场大战结束后,李兄你怕是就要回归现实了吧,可千万不要忘记答应魏某的事。”
李达愣了一下,道:“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不会忘的,况且这对于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魏书呆见李达这么表态,自然也就无话可说,倒是李达走了几步,又转回头来,日光堪堪落在水面之上,斜照在魏书呆的身上,不知怎么,总透着一两分虚无感,好似随时会消失似的。
李达眨了眨眼,这种感觉又消失了。
而在水母深渊,同样庞大数量的水魔正一只又一只从巢穴中钻出,它们吐着涎水、像是软泥怪一样不断塑形,从魔网向中心汇聚,深沉的黑气不断往上飘。
“计划成功了,吴应两国的联军果然准备攻打深渊,到时候只要按计行事,便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