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朱棣“靖难”的大军浩浩荡荡,一路势如破竹,只用了几天时间便攻克了鄚州以及保定府。
此时,已经是到了八月中秋节了,大战了好些天的燕王蕃军便进驻在保定府城中。
战火过后的保定府城一片衰败的景象,然而,燕王的军队却并没有为难城中的百姓。
燕王的军队,各军营按照朱棣的要求驻扎在城中偏僻的地区,并且严厉约束兵丁的军纪。
因此,保定府城中却也算是清净,并没有让那些普通的百姓感到恐慌。
一些逃难出城的百姓们得知了燕王的这些举措,他们当中一些大胆的百姓竟也返回了城中生活。
战争似乎没有让这些受到惊吓的百姓们停止生活下去的脚步,该过的日子仍旧还是要继续。
中秋节,就在这个刚刚结束战乱的保定府城悄然而至。
夜色如墨,一轮圆月高高挂在苍穹之上。
如银的月光映照在保定府城每一幢建筑物的屋顶上,让人感觉这个中秋佳节格外的有些与众不同。
保定府城南街,一家气派的酒楼里,二楼的一个包间,十几名汉子正乐呵呵举杯痛饮。
在靠近二楼包间的一扇窗户边上,一名青年斜着身子靠在窗边的椅子上,正饶有兴致的望着天上的月亮。
“……师兄,要不要再来一壶老烧啊,这酒可真的够劲。”
秦豹手中抓着一只烤羊腿,另一只手端着一个酒壶,喝了一大口老烧,打着酒嗝,他醉眼朦胧的朝着秦墨叫道。
“……不错啊,又是中秋了,老烧的确够劲,比起当初在山上……山上可没有这等好酒啊……”
秦墨仰着头,他抢过秦豹手中的酒壶,倒了一口老烧进了嘴里。
仰头咽下了火辣辣的老烧,秦墨长长的吁了一口气,他说道。
“山上?呃……我知道了,可你好像在山上也没呆多久啊……”
秦豹歪着脑袋望了一眼秦墨,他稍稍想了片刻,脸上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摇了摇头说道。
“……也有几年啊,反正我是没有你在山上待的时间长……师弟你可是在山上待了好长的时间啊,哈哈……”
秦墨晃动着脑袋,他看了一眼秦豹,笑着对秦豹说道。
桌子旁边坐着的黑子、李忠义以及李崇虎等人,他们此刻也喝的有些脸红了。
听到秦墨和秦豹两人的对话,黑子和李忠义等人听的一脑袋的迷糊,硬是没有听明白秦墨和秦豹两人在说些什么?
秦豹不是秦墨的师弟吗?怎么师弟反而先入山门?师兄反而后入山门?这是什么意思?
见到秦墨又抬头望向了窗户外面的夜色,见他脸上露出一脸陷入往事回忆时候的痴迷表情。
黑子等人却也不好开口询问秦墨和秦豹两人以前的事情。
“……想想以前在山上,那些老家伙们可没有咱们现在这么逍遥自在啊!”
“……就那破烂山门,穷的叮当响啊,除了灵药灵石,哪里有现在的这些大鱼大肉啊,更别提什么老烧酒了……”
再次提起酒壶灌了一口老烧进了嘴里,秦墨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了,他双手趴在窗户边上,望着窗外的月色,秦墨摇着头说道。
“……是啊,这些可都是好东西啊,这些老烧,可是从保定府衙后院的仓库里面搜出来的……都是好酒啊,嘿嘿……”
李忠义脸上笑眯眯的,他一脸谄媚的朝着秦墨说道。
“是啊,好酒!秦、秦统领……来来来……属下敬你一杯!”
黑子端着酒碗,他倒了一碗酒来到秦墨身前,说道。
现在可是当着李崇虎等人的面前,黑子和李忠义却也不敢称呼秦墨为师傅,只能是称呼他为统领。
“……想想当初咱们几个在燕京城西尾街,咱们混的何等窝囊,原本咱们几个以为,自己的下半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了,后来您来了……”
黑子端着酒碗,他站在秦墨身前,一脸真诚的说道。
“想想如今……咱们西尾街的几个窝囊废,如今都一个个成了让整个燕王麾下士卒羡慕的人物,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遇到了您啊……”
黑子一脸的感慨,他恭敬的端起酒碗递到秦墨面前,说道。
秦墨也不客气,他端起递过来的酒碗,一口喝完了碗里的老烧。
“还有我呢……哈哈!若非遇到秦统领,我李崇虎如今只怕也是一个畏畏缩缩的窝囊废……哈哈!”
李崇虎端着酒碗,他站到秦墨身前,一脸真诚的笑道。
“都是兄弟,说这些干什么?莫非你还想将我灌醉了不成?”
秦墨接过李崇虎递过来的酒碗一口干了,他望着李崇虎,笑呵呵的说道。
“……哪里呀,我可灌醉不了你这家伙……今天中秋,只是如今在打仗,所以简单了些,哈哈……”
“……只有酒和肉,点心也都没有啊,原本还应当请上几名歌姬来凑热闹……打仗,所以没有女人,好像真的就少了些许乐趣了……”
李崇虎已经喝得有些醉了,他嘟嘟囔囔的朝着秦墨说道。
听到李崇虎提到歌姬,提到了女人,秦墨顿时脑中出现了一道身影,那是一个他时刻都惦念着的女子的身影……
酒桌上面热闹喧哗,黑子等人都在喝酒猜拳,秦豹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抓着烧羊肉,正吃喝的不亦乐乎。
而秦墨,却是醉了,他趴在窗户边上,两眼微微眯着,只是静静地望着天空上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