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定,各自叙说了自己拜师的经历,又说了些江湖轶事。因师祖是关天赐,到了两人这一辈,算是第三代,但香火之情犹在,两人相谈甚契。
两人叙话时,萧爻亦在旁看着。听得两人说出七字令来,先时听不懂那有何含义,待听到两人叙说到各自的师傅,以及神剑八雄的故事后,也渐渐明白了那是他们用来相认的切口。
萧爻见两人以师兄弟相称,只一盏茶的功夫,两人便亲如兄弟。不禁暗想:“再过一会儿,屠大郎定要说出被我捉弄的事来。于通海是他的师兄弟,到时候,他便会串通于通海来对付我。这于通海腰悬长剑,又是黄天荡的弟子,看来剑术不弱,要是动起手来,倒是个劲敌。”打量了一下于通海,便喝了一碗酒。心道:“今天是神剑八雄中其他七人聚齐的日子,一会儿,另外七人也会到来。江湖传言,神剑八雄当年如何威风八面,那凤鸣秋和莫不信我已见识过,凤鸣秋装得很深,那次和他斗酒,没看出来。莫不信与我斗过两次,剑术确实厉害。其他几人的比他入门早,剑术武功在他之上。倒正好瞧瞧,其他几人武功到底如何?便可知道,江湖传言是否属实。”
心中想定之后,便作静观其变的打算,看屠大郎与于通海何时来找自己。
这时,长寿楼的其他客人均已吃完离去。还留在大厅里的,有萧爻、屠大郎、于通海和郑月娥,这几人相隔不远,只要抬头,便可看到对方。
郑月娥的三个师姐去茅厕尚未回来,萧爻刚刚与郑月娥比划通意,正想前去问话。于通海进门后,萧爻留神于通海与屠大郎的对话,一时又没前去。见郑月娥独个吃饭,端起酒坛,正要走过去。
忽然,长寿楼里又来了个青年。萧爻正好与他打了个照面,见他穿着一件绸子花大褂,下身穿一条苏北的绸子织成的花裤。相貌清秀,菱角分明,年龄约莫二十四五,从他打扮上来看,便知是个富家公子。萧爻穿着灰色粗衣,和他满身富贵华美一比,顿时褪色了许多。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那青年人歪到了一边。看到屠大郎与于通海正在喝茶闲话,顿了一顿,像是要上前打招呼。眼角一瞟,见到了郑月娥,那青年公子双眼放光,将郑月娥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遍。郑月娥此时只有一人,正在吃饭。而郑月娥的桌上还有三副碗筷,那人咳了一声,走到郑月娥桌前。
萧爻正想与郑月娥说话,见他忽然走去。心道:“难不成他认得她吗?”一时打不定主意,是否该这时上前去,便又坐了下来。
只见那青年公子走到郑月娥桌前,作了个揖。说道:“在下有礼了。”郑月娥一边吃饭,一边在想着刚刚和萧爻比划的情景,心头正感愉悦。脸上微有笑容,对那人的话,一时也没加留意,只下意识地嗯的答应了一声。
那青年人见郑月娥脸上带笑,以为郑月娥对自己有了暧昧之意。胆子更大了一些。便坐了下来,他正好坐在吴佩薇的位置上。说道:“姑娘一人吃饭,不觉得冷清了吗?”
只见郑月娥忽然抬起头来,见到那青年公子,似是吃了一惊。问道:“你是谁?谁让你坐这里的?”
萧爻听了这话,这才反应过来。心道:“原来他与她并不认识,那他过去做什么呢?”当下喝了一碗,吃了些菜肴,便也留意着那边的动向。
那青年公子笑脸说道:“在下的贱名,说出来,恐有伤姑娘圣听。但既是姑娘动问,若是不说,反倒不雅了。在下姓花,名叫花添骄。”
萧爻听到那青年公子便是花添骄,忽然间想到了赵德乐夫妻。心道:“赵兄与罗刹刀来南京,便是因为这花添骄非礼了赵兄的大嫂。赵兄因此要来慕容家讨个公道。哎,不知赵兄找到慕容家了没有?这花添骄连一个寡妇的便宜都要占,这次去搭她,去搭她、、、、、、。”隐隐觉得花添骄富贵fēng_liú,虽是见一个爱一个,去搭她,但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似乎很说不准。当下喝了一碗。又想:“我是不是应该去阻止他?可我有什么理由去阻止他?他勾搭她,倘若她本来就愿意被他勾搭,我去阻止,不是枉自做了小人?倘若她不愿意被他勾搭,那我去阻止,又算不算是英雄好汉的行径?算不算行侠仗义?”自从听赵德乐说,花添骄非礼了赵德乐的大嫂后,又见赵德乐对花添骄痛恨至极。萧爻隐隐觉得,花添骄似乎有些可恨。但若要自己平白无故的去痛恨他,又觉得实在没那理由。
郑月娥是第一次行走江湖,年龄又小,许多事情都是依仗着她的三位师姐。这时,她的三个师姐还没回来。见花添骄一双眼贼忒忒地看着自己,心中有些厌恶。想着吴佩薇的那番话,不禁有些胆小。她适才与萧爻打手势比划来交流心意。那是因为她见过萧爻两次,萧爻落拓不羁,从萧爻的行事作为上来看,无论是当街大骂,还是与凤鸣秋斗酒,萧爻的所作所为,无不透着一股正义凛然的气概。因此才敢与萧爻比划交流。而在花添骄的身上,根本看不到一点点慷慨直率的气概。
只听花添骄问道:“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称呼?”
郑月娥一时想得出神,听到问起。心道:“大师姐叫我不要惹人,免得会生恨。师傅也说过,我们仙霞派与中原武林一向少有牵扯。这人却来莫名其妙的问我这些事,真是奇怪。”便说道:“我叫什么名字。关你什么事?”冷冷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