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说话的声音很大,在场的七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萧爻听到他说的话,但觉得又来了个多管闲事的人。仍然掌力狂,丝毫不减。
只听那人又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聚众打斗,还有没有王法了?你们几个,快快停手,跟我回衙门一同受审。”
萧爻侧目瞧去,见到那人的面貌,觉得很是面熟。见他穿着一身官服,腰间配着长刀。在他身边,还有两个和他一样装扮的人。不能分身与之对话,当下掌力狂吐,迫得那两人连连退后。
听得那人连声猛喝,赵之栋只得停下。喝道:“莫兄,李兄,先停下来。”莫不信和李先来久攻不下,渐渐心焦。听得赵之栋的命令,便跳出了战团。那边,使链子锤的人也停了下来,纷纷退到赵之栋的身侧,待他示下。
萧爻见二人撤下,便不来攻击,走到钱嘉徽身边,查看他的伤情。钱嘉徽呼呼喘气,他武功不高,内力浅薄,此番恶斗之下,竟似力竭。萧爻问道:“钱兄,你没事吧?”钱嘉徽道:“我、、、、、、没事,歇、、、、、、一歇。”萧爻见他伤口处正在流血,扯下衣襟,给他包扎伤口,这才转过身来。
却见赵之栋将绣春刀摆出来。问那来人道:“你是谁?”那三人见到赵之栋手上的绣春刀,脸上微微变色。领头那人便抱拳说道:“原来是百户,在下失礼了。”萧爻向那领头的人瞧去,见到他的面貌,猛然间想起一件事来。
却听赵之栋绵柔柔地说道:“此二人乃是九千岁下令缉捕的要犯。我们在此缉拿逆党,乃是为朝廷立功。你一个小小捕快,却来大呼小叫,要是给贼人逃脱,只怕你吃罪不起。”
那领头的人抱拳说道:“是是,在下只是按例巡查。并不知百户大人在此,是为缉拿要犯。百户大人,是否需要帮忙?”
赵之栋阴恻恻地说道:“量你们几个小小捕快,能帮到什么大忙。你不来碍手碍脚的,就已经不错。”
领头的人说道:“是是,在下这就走。”赵之栋却又说道:“我并没叫你立刻就走。”领头的人说道:“大人有何吩咐,还请明示。”赵之栋便说道:“你就在一旁待着,看看我们怎样捉拿逆党。学着点,也好长点本事。”
领头的人脸有难色。说道:“回百户大人,在下今日当班,得四处查看,可、、、、、、不便久留。”
赵之栋缓了缓。又棉柔柔地说道:“既是如此。你就滚吧。白白错过了学本事的良机。”
领头的人躬身答道:“这就走。”转身说道:“兄弟们,我们去别处巡查。”便欲离去。
萧爻忽然念道:“君子敦敦,温润如玉。惹我相思,但求一聚。”那领头的捕快听到此话,脸色大变。凝目向萧爻瞧来。问道:“你、、、、、、你是谁?”
萧爻见到他的面貌,便想起了在李药香的闺房中,那瑶琴下面的画像。一加对照,但觉此人便是温仁厚。自己曾答应过李药香,要找他去李宅与之一聚。见他转身欲走,若他此时离去,不知何日才能找到他,便即出言相试。见到他神色大变,确信此人就是温仁厚。萧爻心道:“要此人去见李药香,须得把话说得重些,让他明白李药香的一片心意。我何不仿照李药香的口语,和他对白一番。”便说道:“你当初负气远走,走得潇洒,头也不回。留下我倚门长候,三年来我在家望眼欲穿。盼星星盼月亮,就盼你哪天心回意转,前来一叙。等了三年,你来了,可你这个死没良心的,你做起捕快大爷,却只顾自己潇洒快活。撇下我不管不问,来瞧我一眼你都不肯。”
温仁厚凝视着萧爻,在场之人,便只有他能听懂萧爻话中所指。其他的人见萧爻如此胡言乱语,均大感奇怪。一个个向萧爻投来怪异至极的目光,萧爻浑不在意。温仁厚怔怔地说道:“你、、、、、、你。她、、、、、、。”
萧爻心道:“我再把话说重一些,看你如何?”说道:“你个死没良心的,你既然已经走了,又何必再来?你若是想着要来,当初又为何远走?你既然来了,为何不来看我?哦豁,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我如此重情重义,却只换来你的负心薄幸。”站在温仁厚身边的两人,他们是初次见到萧爻,并不认识。但见他一个长身玉貌的佳公子,却说出这等少女般幽幽怨怨的痴话来。两人都已掩面而笑。然而萧爻的话,一字一句,无不戳中温仁厚的心窝。
温仁厚格格顿顿地说道:“她、、、、、、我、、、、、、。你如何知道这件事的?”说了这话,已涨得满面通红。
萧爻心道:“看来你也并非无情之人。古人红叶传信,何等浪漫。我今日亲力亲为,虽然稍逊一筹,好歹信已送到。”
钱嘉徽惊奇地问道:“萧兄弟,你刚刚是怎么啦?何以说出那些话来?”
萧爻问道:“钱兄,我在给人做暗媒。”
钱嘉徽哈哈大笑。说道:“做暗媒?这是何意?”
萧爻说道:“给人做媒,也有明暗之分的。所谓明媒正娶,这暗媒嘛。当然是昏天黑地的咯。”
钱嘉徽笑道:“不但昏天黑地,简直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萧爻心道:“我离家之初,是要北上还书的。直到此时,书没还上。却稀里糊涂地做了这些没来由的糊涂事。难道便是因为我是个糊涂之人,所以所做的事便没有一件不糊涂的?”笑道:“这‘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