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园嘉和萧万立摆好阵势,各自潜运内劲,念着轻功心法。萧万立的武功比较驳杂,内力却十分浑厚,隐居多年来,勤炼不辍,已到炉火纯青的境界。周园嘉得了崆峒老祖的龙象心法,虽只炼了两层,但放眼当世,轻功上能与之匹敌的人寥寥无几。萧爻忽然喊道:“比赛开始!”
两人各夹着一只金钱豹,倏的一下,已窜出了山林。一如鸢飞九天,一如离弦之箭。电光石火之间,已然没了踪影。萧爻惊叹之余,却只能徒步行走。暗想:“我要是能有他们二位的一半功夫,行走江湖可就便利多了。唉!可这二位老人家,都是炼了几十年,才有今天的成就,非朝夕之间就达到如此火候。看来,这次回家后,有得炼了。”
走得几步,又想:“他们每个人都扛了一只几百斤的金钱豹,还能跑得这么快,不知他们的比赛,谁胜谁负?要是周大爷肯将龙象心法教我一些,嗯。他既然答应了传我武艺,多半是会教我学的。可不知这龙象心法有什么诀窍?该当如何运使?要是早几年前,我肯多花些功夫学武,少跟爷爷抬杠,现在只怕也有所成就了。可是早几年前,我哪有心思学武呢?”
萧爻一边走一边思索着。又想:“周大爷的武功算是顶尖的了,但他再怎么厉害,终究还是与那位前辈不能和睦。他年白发共谁瞧?每每提及此事,他总是不痛快。二十年来他也没去过蜀中,到底是他心里愧疚,不敢面对那位前辈,还是那位前辈太过决断?只怕他们自己也说不清了。唉!这世间说不清楚的事情,没有千万件,也有百万件,真是数也数不完。”
过了一阵,又想:“我这么凭空妄想,毫无事实依据。是否能算作一件说不清楚的事呢?哈哈,那我岂不也是个浑浑噩噩的懵汉?算了吧,管他妈的说不清也好,数不完也好。何必要惹那么多的苦恼呢?”
“我目前的武功,大概能对付那两只金钱豹。但要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惩奸除恶,可就差得远了。‘武者侠之本’这话是不错的,没有武也就没有行侠的本。连本儿都没有了,再谈行侠仗义,那不成了空中楼阁?海市蜃楼的幻想虽然迷人,终究只属虚妄,我萧爻堂堂男儿,岂能做这等无妄之想?”
萧爻烦恼稍却,生怕自己想得多时,将周园嘉所传的内功修炼要诀给遗忘。便将那套要诀,存想了一遍。
正行走之间,只见周园嘉迎了上来。萧爻喊道:“周大爷,是您赢了比赛吗?”
他见周园嘉返回来寻找自己,便当周园嘉赢了比赛。周园嘉停了下来,站到萧爻的身旁。说道:“唉!你爷爷的轻功很高明,我没有赢他。”
萧爻心想:“比赛前,你们曾约定,谁赢了的,就返回来找我。既然是您来了,那还不是您赢了吗?”一时没想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周园嘉道:“你很想知道比赛的经过和结果吧?”
萧爻在想着:“到底是谁赢了?周大爷返回来接我,按理是他赢了。怎地他又说我爷爷的轻功很高明,他没赢我爷爷。这不是相互矛盾了吗?”说道:“还请周大爷告知。”
周园嘉道:“不给你说清楚,你是不肯干休的。是这样的,比赛开始之初,我仗着龙象心法的巧劲,领先你的爷爷。可你的爷爷内劲实在太强,很快又赶上我,并冲到前头去。”
萧爻问道:“这么说,是我爷爷反败为胜啦?”
周园嘉道:“反败倒是有的,却没有胜出。我后来又奋力直追。终于和他一起到家。我们较量一场,不分胜败。”
萧爻对他的话并不怀疑,又问道:“原来是不分胜败啊。周大爷,那我爷爷呢?”
周园嘉道:“萧大哥去市集买货,所以我来接你。”
缓得一缓。萧爻说道:“周大爷,我真是没用,要是我也会龙象心法,便与你们一道回去,您就不须再跑回来接我了。”
周园嘉呵呵笑道:“爻儿,你是想学龙象心法吧?”
萧爻见心底的想法已被识破,脸上微微一红。
周园嘉却道:“修习龙象心法,得以极高深的内力为基础。内力越是高深,学起来就越快。你现在还没有内功根基,要修炼龙象心法,可得从内功开始学起。等你的内力到了一定的火候,我便将它传授给你。”
萧爻听他肯将龙象心法相传,心中暗喜。却见周园嘉的脸上泛起了忧愁。周园嘉忽然停住脚步,凝神思索。萧爻问道:“周大爷,您怎么啦?”
周园嘉喃喃说道:“这门龙象心法是崆峒老祖所创。我们并非崆峒派的门人,学他们的武功,到底、、、、、、到底还是理短。”忽然又展眉笑道:“可崆峒老祖创立龙象心法时,并没有注明,外人不能修炼龙象心法。这么一想,我们学他的轻功,就不算越矩。”
他自行疏解开来。说道:“爻儿,我现在便传你修炼内功的法门。”
有了内力后,便可习炼龙象心法。周园嘉说教就教,虽然有些突兀,但萧爻还是欣喜地跟他习炼。
周园嘉便先教萧爻入静之法,入静乃修炼内功的重大关窍。在入静之时,炼功之人须一念代万念,魂魄守一,心神定静,无欲无念。要是入静这关过不了,将来贻害无穷。两人坐在树林里,一个严谨讲解,一个躬身聆听。
周园嘉盘膝而坐,萧爻跟着坐在周园嘉的对面。见周园嘉闭上了双目,便也跟着闭眼。只听周园嘉缓缓念道:“灵台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