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绮之死,与我无关。”

端木纭说什么,何于申就信什么。

他打算和稀泥,捋着胡须颔首道:“既然此案和端木大姑娘无关,那姑娘就请回……”

话到一半,就被小贺氏厉声打断了:“就是她,就是她杀了我的女儿!”

小贺氏抬手指着端木纭的鼻子,声音尖锐刺耳,“我有人证!”

说话间,小贺氏又想朝端木纭逼近,然而,两个公主府的侍卫将手中的刀鞘微微用力,反而把小贺氏踉跄地逼退了半步。

小贺氏形容狰狞,额角浮现根根青筋,牙关更是咬得格格作响。

她歇斯底里地质问道:“端木纭,绮儿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血浓于水,你们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怎么就狠得下手来?!”

“杀人偿命,绮儿被你害死了,你就要以命抵命!”

相比之下,端木纭则平静得很,一派坦然地看着小贺氏,就仿佛在看一个疯妇一样。

端木纭越是平静,小贺氏越是生气,急红了眼,只顾得上骂:“丧妇长女无教戒也。你这个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小贱人!”

“我绝对不会让我的女儿白死……就算把你千刀万剐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小贺氏越来越激动,叫嚣,谩骂,骂得难听极了。

外面围观的那些百姓学子们见小贺氏说起女儿时形容悲切,起初还有些同情她,后来听她言辞粗鲁恶毒,神情就变得微妙起来。

“这些个官宦人家的诰命夫人骂起人来,也与泼妇骂街无异嘛!”

“就是就是。”

“我瞧着,她这样子不像是为女儿讨回公道,倒更像是在撒气!”

“不是说有人证物证吗?证据呢?”

“……”

那些议论声也传入了端木朝的耳中,他立刻就感受到气氛有些不对。

他是男人,虽有丧女之痛,却远比小贺氏要理智得多。

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本来他们是想倚仗那些学子推京兆尹一把,让他不能包庇端木纭姐妹,可是让小贺氏再这么闹下去,只会适得其反,把这些学子推到他们的对立面。

端木朝皱了皱眉头,连忙喝住了小贺氏:“夫人。”他一把抓住了小贺氏的手腕,给她使了一个眼色。

“大盛律,杀人者死。端木纭就算是国公府的姑娘,就算她的亲妹子马上就要成为大盛皇后也不例外。”端木朝意味深长地提醒小贺氏。

然后,他转头看向了正前方的京兆尹何于申,作揖道:“还请何大人为枉死的小女主持公道!”

端木朝的声音铿锵有力地回响在公堂上。

“对对!”小贺氏点头如捣蒜,眼神怨毒,“何大人,您快判这小贱人斩刑!给我女儿偿命!”

端木朝眼角抽了一下,很想让小贺氏少说几句,然而此时此地,也不是训妻的好时机。

端木朝铿锵有力地正色道:“何大人,我有人证!”

何于申的头开始隐隐作痛,觉得自己运气太差了,竟然摊上这事。

这件案子要是处理不好,也不知道自己是会致仕呢,还是被抄家呢?!

何于申忍不住胡思乱想着。

现在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端木朝明确说自己有人证,何于申也只能敲了下惊堂木,朗声道:“宣人证!”

在风火棍捶地的声音中,人证被衙差押上了公堂。

一个着僧衣的中年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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