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担心地看了眼辰砂,对棕离轻轻摇了下头,示意他不要再刺激辰砂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关键是尽快查清楚她背后的组织,还有她到底泄露了多少重要信息。”
棕离阴沉沉地冷笑,“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
紫宴问辰砂:“晚上我和棕离要提审假公主,你去旁听吗?”
“没兴趣。”辰砂站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楚墨等看不到他的身影了,才唏嘘感慨:“这件事里,最受伤的人就是辰砂和封林,付出的信任越多,受到的伤害就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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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寻从小黑屋出来时,没有疯,只是觉得自己变得很苍老。
她晕晕沉沉地躺在移动床上,用手捂着畏光的眼睛,虚弱地问:“我被关了多久?”
“三十个小时。”
骆寻苦笑,才三十个小时啊,她还以为已经过去了三百多年。
不管是她的心,还是她的身体,都已经被时间侵蚀得伤痕累累,外面的世界竟然只是过了三十个小时。
一个瘦高的狱警忍不住问:“喂,你没事吧?”
自从骆寻被关进小黑屋后,狱警们就在等她变得歇斯底里、崩溃求饶,可是这个女人一直很平静,让他们竟隐隐生了畏意。
骆寻闭着眼睛说:“没事,只是有点不知今夕是何夕。”
狱医给骆寻注射营养针,又让她冲澡,换上干净的囚服。
骆寻知道审讯终于要开始了,很配合地做着一切。
把自己收拾整洁后,骆寻被带进一个宽敞阴暗的房间。四面都是密不透风的金属墙,正中央是一个黑色的人形金属台。
如果不是底座和地面相连,乍一看倒像是一个厚重的盔甲,但是看仔细了,能看到盔甲里面有细密的钢针、钻头、刀刃、钳子、喷火头……
骆寻根据自己还算丰富的医学知识迅速得出结论:这是一个设计精密的刑具,几乎人类所能想象出的、可以施加给同类的残酷刑罚都有。
四肢向外拉伸的车裂,千刀万剐的凌迟,火炙肌肉的炮烙……
“嘀”一声,密闭的金属门打开,天顶的大灯全部亮起,照得四周一片惨白。
骆寻被吓得打了个哆嗦,苍白着脸回过身。
棕离和紫宴一前一后走进来。
紫宴看到骆寻的憔悴样子,明显愣了一下,“你……没有睡觉吗?”
骆寻还没有回答,棕离不耐烦地踢了脚固定在地上的金属椅,呵斥:“坐下!”
骆寻立即走过去坐下,上半身挺得笔直,双腿并拢,双手平放在膝盖上,像是一个听话的小学生般规规矩矩。
棕离讥笑,“挺会装的。”
紫宴坐到骆寻对面,微笑地看着她,“能谈谈吗?”
骆寻说:“可以。”
“我是谁你很清楚了,先介绍一下自己吧!你叫什么名字?”
骆寻说:“骆寻。”
紫宴皱了皱眉,笑劝:“大家认识这么久了,都不想事情朝着难看的方向发展,请说实话。”
骆寻诚恳地说:“我很想能告诉你另一个名字,但是我不知道。在我有限的记忆中,我只用过两个名字,英仙洛兰和骆寻,你们现在肯定不希望我仍然叫自己英仙洛兰。”
“有限的记忆?”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知道自己是谁。十一年前,我一睁开眼睛时,就在阿尔帝国的科研禁地中。我走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找到一个人,因为肚子太饿,摘了个苹果吃,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死刑犯……”
“闭嘴!”棕离暴怒地打断骆寻的话,问紫宴:“你还打算听她继续胡扯八道?”
骆寻苦笑,“是很荒谬,但我说的是实话。那段视频只有法庭上宣判罪行的一小段,听上去我好像犯了十恶不赦的重罪,但如果你们能找到前面的审问记录,就会知道我真的只是因为吃了半个苹果就成了死刑犯,绝不是你们想象中的什么智商超高、手段厉害、心机深沉的星际间谍……”
棕离猛地一拍桌子,双手撑在桌子上,冲着骆寻怒吼:“我再问一遍!你的名字,你来自哪里,哪个组织指使你冒充洛兰公主盗取奥丁联邦的机密信息?”
骆寻无奈地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忘记了。没有人指使我,我也从没有盗取过奥丁联邦的机密信息。”
棕离冷笑了两声,面色阴沉地对紫宴说:“看来我们的失忆女士需要一点帮助才能想起忘记的事情。”
紫宴盯着骆寻,迟迟没有说话。
棕离疾言厉色,“紫宴,这个女人在奥丁联邦潜伏了十一年,还混进了联邦最核心的基因研究院,骗过了我们所有人。她知道的事情太多,我们却对她一无所知,必须查清楚!事关联邦安危,不要让私人感情左右自己!”
紫宴想起了很多年前那次决定性的投票。
在一票弃权、三票反对的情况下,有四个人投票同意骆寻进入生命研究院工作,他是其中之一。身为奥丁联邦信息安全部部长,本来应该守护联邦的信息安全,却因为一时自负,允许一个基因盗窃罪的罪犯进入了奥丁联邦最核心的科研中心,如果她盗窃、泄露、或者篡改了什么……紫宴不敢想象后果。完全如楚墨所说,付出的信任越多,受到的伤害越大。
棕离看他不再反对,正要下令,紫宴说:“毕竟她和辰砂……还是问一下辰砂的意思吧!”
棕离立即联系辰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