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的商贾,赚钱是最终目的,而做生意的过程之中,他们必定会采取一些手段,这种习惯成自然的做法,同样会渗透到家族的读书人之中。
有钱能使鬼推磨,商贾拿得出来大把的银子,也就能够想到办法,获取考试的某些信息,说到底,乡试的主考官来自于京城,但是同考官以及为乡试服务的诸多官吏,都是地方上的官员和吏员,这些人在地方的时间长了,必定有一些关系需要照顾。
吴宗睿倒是习惯这一切,社会由人组成,中国本就是人情社会,讲究礼尚往来,而在人情社会之中,出现任何的事情都不奇怪。
“天启七年,朱由检登基,其之前不过是信王,压根没有做皇帝的资格,明熹宗朱由校没有子嗣,朱由检才能够上位。”
“朱由检生活在京城乃至于皇宫中的时候,亲眼目睹了魏忠贤的嚣张,魏忠贤与客氏勾结,准备将怀孕的宫女送入宫中,让朱由校有子嗣,如此魏忠贤就能够继续掌控权力,按照时间来说,此事已经暴露出来了,朱由检必定是暴跳如雷,恨不得将魏忠贤五马分尸。”
“朱由检年级不大,登基的时候不过十七岁,而且长期生活在京城和皇宫之中,局限于宫廷权力争夺,不知道下面的具体情况,也就不可能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如果痛恨魏忠贤,就算是杀了魏忠贤,也不可能完全解气,必定将这样的痛恨情绪转移到阉党的头上。”
“崇祯元年,朱由检的权力慢慢的巩固下来,已经开始大规模的清理阉党的势力,作为好面子的年轻人,朱由检想到的必定是为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找到缘由,清理和打击阉党也是如此,他做事情勤勉,想着留下好的名声,所以最近一段时间,他想到的必定是如何的清理阉党的势力。”
“由此可见,如何清理阉党的势力,如何在全国各地造就痛打阉党的声势,这必定是朱由检重点考虑的事情,乡试临近,这样的机会,朱由检怎么可能放过。”
“至于说下来主持乡试的京城各级的官员,他们都是两榜进士,从一定程度上面来说,与阉党有着天然的仇恨,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支持皇上打击阉党的举措。”
“会推内阁大臣还在今年的十一月,尚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朱由检暂时不会想到这件事情,更不可能在乡试之中表露出来此等的观点。”
“也好,我就赌一赌,将乡试这篇八股文的重点,集中到如何清理阉党方面。”
“唉,又要说违心的话语了,我是不赞成全面否定魏忠贤所推行政策的,但是这等的认识,绝不能在乡试之中表露出来,否则我就完蛋了。”
“不着急,慢慢来,等到我有了自身的平台,有了掌控一切的能力,那个时候再行落实自身的认识,将其贯穿到现实之中。”
“唉,还是不谨慎啊,和豫章社争论什么啊,落下一些口实,也不知道今后是不是会有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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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到房间,看见独自出神好长时间的吴宗睿,廖文儒忍不住开口了。
“大哥,你喃喃自语好一会了,说些什么啊,马上就吃饭了。”
“没什么,我在温习功课,好了,我们去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