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大难不死,赤哥儿身体一下子放松,顿时觉得右肩头火辣辣的疼痛起来,不由得牙关一咬,左手一捂右肩,头上也冒出豆大的汗珠。
李如松和秦苍羽见状慌忙上前扯开赤哥儿棉衣,只见右肩头上已经结痂的伤口不停地往外冒出鲜血,急需止血,只是这荒山野外哪里去寻医布包扎?严冬寒日,如果等到下山,或者叫人再来,赤哥儿恐怕就要失血过多,后果难测。
李如松眼见紧迫,伸手就去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准备拿来包扎止血。
秦苍羽伸手制止道:“少帅所穿衣服乃是细棉制成,最是吸水,用来包扎伤口,细棉遇血水而吸,非但难以止血,反而与伤口不利。”随后不再说话,脱去外衣,扔在地上,随后脱下自己贴身最柔软的麻线衣服,露出**的上身,用右手拽住左臂衣袖,用力一扯,将自己左袖扯下,再从肩头断裂处双手用力,将袖筒一分为二,只有袖口处相连。
秦苍羽左手按住一头,右手绕着赤哥儿右肩缠绕包扎起来。
此刻虽是已经过了巳时,但是严寒冬日,又是在大山岭上,刺骨冷风呼啸,秦苍羽**上身,撕衣包扎,让李如松和赤哥儿更是感动不已。
眼看秦苍羽扎紧布头,伤口不再往外出血,赤哥儿这才觉得肩头疼痛稍减。
李如松见已经包扎完毕,赶忙拾起地上秦苍羽的外衣,要给秦苍羽披上,嘴上说道:“天寒地冻,恩公快快穿上,千万莫要受寒,如再要恩公受寒我和赤哥儿都担待不起了。”
秦苍羽伸手接过衣服,抬手刚要穿上。
李如松无意间看到秦苍羽左臂靠近肩头处,有块铜钱大小烙印一样的伤疤,形状奇特,似乎像一只鸡的模样,但是却是展翅之形,而在秦苍羽手臂处和胸口处都有几处淡淡的斑块,颜色有些发蓝,和周围皮肤颜色并不一样。就随口询问道:“秦兄这里的旧伤是?这些斑块是?”
秦苍羽低头看了看,笑道:“我也不记得了,记事的时候就有,我六岁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从小就有了。这斑块也是,我一直以为是胎记,我手上腿上身上都有,虽然这两年也长得有些大了,不过不疼不痒,我也就没去管它。”
李如松这才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秦苍羽穿上衣服后,说道:“此地不宜久留,以防再有什么危险,现在我们都没有力气再做争斗,等赤少爷略微休息一下,我们三个一起结伴下山。”
三人休息了片刻,生怕再有什么猛兽出没,秦苍羽从刚才的树后拖出来一捆木柴,用力背到身后,三人方才结伴而行,往山下走来。
此时秦苍羽方才问道:“李少帅赤少爷啊,我们真还是有缘啊,你们两个怎么到了这里?”
李如松说道:“我们是专程来找你的,我们到了铁匠铺,尤老爹说你在这里,我和赤哥儿就跑来了。”
秦苍羽略微惊讶,转念明白,这定是李如松和赤哥儿来找我感谢之前出手相助一事。当下说道:“少帅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苦亲身大驾,来此地犯险。”
赤哥儿说道:“可能是我们上山高声呼喊你的名字,惊动了那大熊,这次又是你救了我们两个,我们欠你两条命了。怎地那大熊被你撑了一下,就退去了?它如果真的扑将过来,我们定然成了黑熊的腹中餐了。”
秦苍羽摇摇头道:“赤少爷有所不知啊,这冬天本是黑熊冬睡时间,只是这小熊不知怎地醒来,出了熊洞,被枯藤绕住双脚,动弹不得,我平日来此地砍柴,轻易也是不敢上山,只是现在隆冬时节,熊蛇都已绝迹,这才上来想砍些硬木,无意间被我看到那幼熊正在山藤里挣扎,我便救了下来。想是那大熊发觉不见了小熊,狂性大作,刚好撞见你们两个,这才发性逞凶。此刻见了小熊无恙,自是回洞去了。”
李如松听他说的在理,点头称是道:“不想此地竟有山熊,恐日后伤人,待我回府告知父帅,带兵来灭了这熊,以除后患。”
秦苍羽听闻此言赶紧说道:“少帅莫要如此,此地本就人迹罕至,黑熊轻易也不会离开山林,只是失子心切,这才发作,方才也未损伤你我性命,它们本是山里生灵,带人上山杀灭多有不妥,我在这里为它们求了少帅赤少爷,万望少帅答应,切莫带人剿灭,也不要对外人提起方才之事,由它们去吧。”
李如松点头答应道:“既然秦兄弟如此说了,我和赤哥儿定然保守秘密。”
这时赤哥儿在李如松身后轻轻捅了一下李如松,李如松心领神会,说道:“秦兄弟心地仁厚,让我实在是相敬。两次蒙秦兄弟相救,我和赤弟弟早已钦佩你的身手和人品,我们自是想和秦兄弟亲近亲近,不过秦兄弟总是少帅少爷的叫着,倒显得我们的生份,因此我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秦兄弟不要拒绝。”
秦苍羽道:“少帅不要客气,有话请讲,凡是苍羽能做到的,定当尽心而为。”
李如松笑道:“我们三个年龄相近,我希望我们三个效仿古圣,刘关张桃园结义,从此结为异性兄弟,今后兄弟相称,一体一心,希望兄弟莫要推辞。”李如松早已和赤哥儿商量想与秦苍羽结为兄弟,因此此刻提了出来,也将称呼秦兄弟改为了兄弟了。
秦苍羽慌忙说道:“此事万万不可,你是贵为伯府少帅,名门之后,而我就是乡野一个白丁,这岂不是坠了少帅的身份吗?”
李如松笑道:“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