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怪你家男人太优秀。”卫哲东笑着说。
这种自恋到极点的话,被他说出口来,却并不觉得有多大的违和感。
好吧,他说的是事实。向雪磨着牙,有点不甘心地想。
“其实我们一点都不专业,你看别人的家伙,长枪短炮都齐全了,这才是专业赏银杏的人。”向雪看着手里的手机,有点遗憾地说,“还是要用个单反,手机的像素就算再高,效果也不能和单反比。”
“喜欢什么型号?我们一会儿就去买。”卫哲东不以为然地说。
“算了,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毕竟哪有时间跟他们似的来捕捉美丽的瞬间?用手机,也一样能够记录。”向雪哑然失笑,“我更喜欢做的,还是用画笔把它们画到画布上。”
“这个可以有啊,应该带个画夹过来。”
“别!我可不想被人围观。”向雪急忙摇头。
如果她在这儿支个画架,被围观的可能性很大。尤其是身边还有一个极其出色的护花使者。
微风吹过,银杏叶飘飘洒洒,如一只只风中的蝴蝶,翩然而下,叶落成雨,在冬日暖阳的光影里婆娑起舞。
有两个女孩长得十分相似,大约是姐妹,手拉着手在银杏树下转着圈,十分快乐的样子。
“我小时候一直羡慕有个姐姐,能够护着我。后来真的有了一个姐姐,虽然并不是亲生的,但那时候其实我真的想对她们好的。”向雪看着叶子雨中的姐妹花,怅然若失。
“并不是所有的姐妹都会亲密无间的。”卫哲东摇头,“或许你看到的只是一个假象而已,背地里她们会为了争宠而明争暗斗。”
“她们又不是被选进了后宫,争什么宠啊!”向雪哑然失笑。
“比如父母,比如……帅气的男孩。很多原本很要好的闺蜜,会因为男友反目成仇,这种例子可并不少见。所以人们都说,防火防盗防闺蜜。”卫哲东神情轻松地开着玩笑。
向雪主动冲到他的身边,他自然不会轻易放她离开。
有一阵风微微大了一些,银杏叶便成片地洒下来。有几片落在向雪的发梢和肩上。
卫哲东轻轻为她拂去发上的叶子,却看到向雪用双手捧住一片飘飘然落下的银杏叶,带着虔诚的神色,仿佛接住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她没有注意到他替她拂去落叶的举动,凝神静气,仔细地观察着掌心里的树叶。细致的纹理依然丝毫不乱,安静地躺在她的手心,把她的掌心也似乎映成了金黄色。
卫哲东没有打扰她的观察,对于一个画家来说,敏锐的观察力必不可少。要画出一幅有灵魂的作品,没有上百次的观察,几乎是不可能的。
“萧瑟的秋天和冬天最是残忍,竟然不挽留这些美丽得像一片片金子般的银杏叶,任由它们飘然坠地。”向雪轻声叹息,“或许正是因为它们在最绚丽的年华殒落,所以人们永远都会记得这一刻的视觉冲击。”
“人也是一样的,所以李夫人在病中不允许汉武帝的探视,就是怕自己不漂亮的一面落到武帝的眼里。其实,这也只是李夫人的一点小心机,真正相爱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容颜受损而移情别恋?”
“女人总是爱美的。”向雪替李夫人辩解,“况且那时候也进入政坛,颇受武帝看重。她想的可能不仅仅是自己,还有家族。面对一个拥有整个后宫的男人,我很难想像真有女人会对他产生爱情这种东西。”
“雪雪,那你可就错了。”汪涵宇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她的身边。
以她的年龄,当然不可能如年轻女孩子似的站在银杏雨中旋转舞蹈,她和卫效理早就去妈妈屋里转了一圈回来。
大约汪涵宇对于文豪在那个年代称得上辉煌的情史有点意见,两人并没有在里面逗留太久。
不过,恰恰就错过了卫哲东被搭讪的场面。
所以当向雪连比带画地说了场景之后,汪涵宇忍不住微嗔:“现在的女孩子还懂不懂什么叫含蓄了?我们那时候就算再倾慕谁,也不会这样明目张胆地过去搭讪,非要想出一个充分的由头。”
卫效理失笑:“你没听雪雪说吗?人家是把东子当电影明星,所以过来要签名的。”
“这种搭讪的套路一听就没有好好琢磨过,真要是粉丝,你还不认识他是哪个明星啊?”汪涵宇当然站在自家人的立场上。
“这种事,东子也不是头一回碰上。”卫效理不以为然地说,“现在的女孩子开放而大胆,她们自诩为新时代女性。你和雪雪,算得上是传统而保守的女人了。而我们卫家的男人,也是传统的男人。”
“怎么个传统法?不会是三妻四妾吧?”汪涵宇佯嗔。
“我们卫家的男人,可没有三妻四妾的传统。”卫哲东笑着说,“六婶,你就放心吧,不用试探的,六叔和我,都不是那种喜欢劈腿的男人。”
后半句话,当然是对向雪说的。
听着他仿若表明心迹的话,向雪只觉得心里暖融融的。不过,脸上却绝对不有露出满意的神色,只是轻哼一声,低头不语。
“你好,能为我们拍一张合影吗?”又有一位女孩跑过来,手里举着手机,“就以那棵妈妈树为背景。”
幸好,她请求的对象不是卫哲东,而是卫效理。
“我的技术可不行,还是让我的老婆给你们拍吧。”卫效理伸手接过手机,很顺手地递给了汪涵宇。
“明明知道自己技术不行,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