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京城的宴会,说句实在话,向雪实在是喜欢不起来。除了对卫哲东的恭维,对她的赞美,整个宴会都不会听到有什么营养价值的话。
何况,这些人在当着你的面赞美完以后,转头就会在与人的窃窃私语中,恨不能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然后得出一个结论:“这样的女人,怎么配得上卫少?”
那些笑脸,虽然明知道是假的,可是再仔细的观察,都发现不了一点面具的痕迹。
唉,一个个都是可以拿奥斯卡小金人的一流演员啊!要是她们去混娱乐圈,还有现在的什么影后的事?
“知道你不喜欢这些宴会,其实我也不喜欢。不过这次的规格太高,我也不好拒绝。”卫哲东无奈地说,“要不然,我也不敢浪费你的宝贵时间。”
向雪不好意思了,有点讪讪:“我的时间没有你的值钱。”
“因为有你,时间才变得有了意义。”卫哲东迅速地接口,“雪儿,别太妄自菲薄,你对我的意义,大过我对于你的意义。”
“你怎么知道你对我有多么大的意义?”向雪不满地嘀咕。
卫哲东眉眼含笑:“难道我对你的意义……很大?”
向雪沉默不语,偏过头的时候,让视力超群的他一下子看到了浅浅的红晕。
卫哲东欣喜地看着她,终于等到你,愿意敞开心扉接受我。或许,我们的大婚,不用等待那么久。
“我们或许不用等两三年……我忽然觉得,已经等不及……”他低喃着,声音暗哑。
向雪娇嗔地白了他一眼,可是眼底深处的笑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住。原来,有一种笑容,是可以笑得星辰失色的。
她的头发因为在他的怀里辗转,发圈掉到了发梢。向哲东觉得有点碍眼,直接扯下,一头可以去做洗发水广告的乌发如黑色的瀑布般披散而下。而她的眼睛明亮如星辰,她的笑容让宝石黯然失色。
水珠之所以晶莹,是因为它的晶莹能够折射阳光。她的笑容之所以美丽,是因为心里真正的欢悦。
“原来,你并不拒绝我们早日走进婚姻的殿堂。”他明悟。
“其实婚礼对于我们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呀,你一早就从法律上把我们的关系固定下来了呢!”向雪巧笑倩兮地说着,美目盼兮。
月光皎洁,灯光明亮,两人的影子也仿佛合而为一,曾经清浅如烟的心绪,不再东飘西荡,终于如同脚踏到了实地。
窗外的院子树影婆娑,在月光下梅香远远地飘来,仿佛隔着玻璃窗,也能嗅得到似的,沁入人的心脾。
“我会帮你准备了礼服。”卫哲东贪恋地看着着她的娇靥,几乎心神俱醉。好容易才忽然挣出一句话,看到向雪收敛的笑容,才怅然若失地松开手臂。
他们的时间都不足以让他们沉浸在风花雪月中,即使如花香般清幽,如月影般清寒,也一样要回到现实。
“我还有几件新礼服没有穿,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如果实在没有,再准备新的礼服吧!”向雪打开衣柜,“刘浏和小蝶以为我在京城有参加不完的礼服似的,时不时就要给我寄两件过来。”
京城的宴会确实多如天上的星星,如果真想参加宴会的话,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每天都可以找到合适的地点。
“如果六叔没有娶回六婶,需要你出席的场合应该用得上这些礼服。”卫哲东失笑,“现在很多需要卫氏女主人出席的场合,都由六婶替你去了。”
“啊?那多不好意思。”向雪吐了吐舌头。
“外面的人都在谣传,说卫六夫人抢走了你的风头,有没有觉得心里发酸?”卫哲东开玩笑地说。
“这种人就是根本不了解我们的人,去理他们做什么?”向雪根本不放在心上。
她相信汪涵宇并不是恋栈卫六夫人头衔的人,本身也不是个喜欢参加这些宴会的人。之所以频繁出席这些场合,是真心为她分忧。
“还有人说,卫少的未婚妻如今一心都钻在钱眼里。”
向雪愕然了一会儿,才有点担心地问:“真的这么说?我难道真的……好像我对金钱的渴望,确实有点病态了吧?什么时候都想着资金的来源……”
“这些人同样不必去理会,企业是一个经济组织,它存在的基本条件就是赚钱。如果不赚钱,企业根本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可能。套句前不久的一句话:一个不赚钱的企业,对社会来说不啻犯罪。”
“这么严重!”向雪失笑,“是你杜撰来的吧?”
“还真不是我说的。”卫哲东也笑,“我觉得有人喜欢拿企业来玩,就是不想赚钱,那也不至于到达犯罪的高度。不过,赚钱还真是企业的天然使命,这没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
向雪出了一会儿神,有点失落地说:“不过我最近好像确实一门心思就是赚钱,都快变得满身都是铜臭味了。“
“只要你别忘记,企业赚钱只是一种手段,而不是最终目的,你就不会走偏。“
“我就怕到最后,我会变得‘穷得只剩下钱’。”
“放心,这种人一般都是暴发户,你从小就锦衣玉食,就算再有钱也不至于那么没有格调的。”卫哲东悠闲地说,“这种被你定义为‘穷得只剩下钱’的人,典型的做法就是挥金如土、奢靡放纵、花天酒地。你呢,好像一条都不沾边,我倒是想让你挥金子,可是你顶多挥了一点铁砂。”
“金子其实也未必有铁砂好看。b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