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一直兢兢业业伺候朕,朕不能说翻脸一时吧?”杨厚照还是想给赵瑾争取下。
李昭语气上挑:“兢兢业业?也是,想办法离间我们夫妻感情的时候总是兢兢业业,他都多少次了?
反正条件我说了,一定要严惩赵瑾,不然我不和万岁爷和好。”
杨厚照气的站起道:“他也不是女人,你吃女人的醋朕不怪你,一个奴才你这么计较干什么?”
一个奴才她都舍不得办呢?
李昭把脸转到一旁:“万岁爷有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舍不得赵瑾?就是舍不得跟您过去的生活做道别,所以我才不相信您,您还会犯的。
行了,反正万岁爷问的话我已经说了,您走吧。”
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表现了。
杨厚照感觉自己很迷茫,不知道李昭说的对不对,肩膀垂下去,无精打采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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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厚照回到乾清宫把李昭的要求跟张永说了。
张永以为把赵瑾革职查办就是他的美梦了,没想到娘娘要求这么高,要不怎么说人家是皇后呢,他还是浅薄了些。
他见杨厚照无精打采的样子,问道:“万岁爷,您不想严惩赵瑾啊?”
杨厚照用纠结的目光看着张永,道:“你说他这些年跟着朕,没有功劳也有苦劳,阿昭说的严惩,好像是要让他入狱,是不是太狠了点?”
皇后娘娘说不定有更大的野心。
张永这时候不能再添油加醋了,免得万岁爷说他有私心,他道:“那万岁爷答不答应娘娘?”
杨厚照长长叹息一声:“虽然不忍心,但是阿昭说朕不惩罚赵瑾是因为不愿意与过去的生活做了断,这个不能让她一碗水看到底把朕看扁了,朕愿意就这样和她一个人好。
再说,比起赵瑾,还是阿昭不理朕朕更难受,所以老张,你记住朕的话,以后宁可得罪朕,不要得罪皇后,你得罪朕,跟朕提提当年事,朕心软就不会跟你计较,但是得罪皇后,朕也帮不了你。
关系性命,你要谨记在心。”
所以皇上为了讨皇后欢心,马上会严惩赵瑾了。
张永兴奋又激动,忙跪下来,道:“万岁爷,奴婢永远站在正义这一方,奴婢相信娘娘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之人。”
张永就不用人操心。
赵瑾太滑头了。
杨厚照又是一声叹息,点点头,再遗憾也没用,为了他的终身幸福,这时候只能死道友不死贫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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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像是被人擦了一边的圆盘,月光清冷如水,它毫不吝啬的洒在宫殿的每一个角落,红砖金瓦的建筑,顿时因为一片朦胧而变得神秘不可言语。
鸟语花香,晚风吹的恰到好处的舒爽,多美美好的夜晚。
赵瑾却没办法赏月休息,跪在乾清宫的殿门口哭:“万岁爷,万岁爷,奴婢知错了,您饶了奴婢吧,您饶了奴婢吧,求您见奴婢一面。”
曾经红极一时的大铛,差点权倾朝野,说被查办就被查办了。
钱宁这时候还没办法当老大,所以也不会落井下石,赵瑾喊的有一回了,他悄悄从殿里出来,到了赵瑾身边要扶起他,道:“公公,万岁爷特意吩咐的不见您,您喊也没用的。”
赵瑾一副好嗓子,此时如被砂纸磨过,沙哑干涩让人听了极不舒服,他道:“咱家必须见万岁爷,万岁爷仁慈心软,不然万岁爷要严办咱家。”
下午直接撤了他的职不说,又听说要严惩他,再不来,他就只能坐以待毙了。
钱宁道:“万岁爷就是知道自己心软,才不愿意见公公。”
怕被他说服,怕被他哭的改变主意。
可是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做的这么绝。
还不是为了讨好皇后?
讨好女人就让他下牢狱,还有没有一点义气?
赵瑾道:“所以我必须见万岁爷,你去帮我通融,你小子,难道忘了当初我是怎么提拔你的?”
钱宁也不怕他,道也不惹他,还是好声道:“干爹,咱们都低估了娘娘在万岁爷心里的位置,这是为了娘娘啊,女人和公公之间,您说万岁爷选谁?不是万岁爷不疼您,是您的对手太强。”
赵瑾想了想哭出声:“所以万岁爷为了讨好皇后就把我献出去了?老天呐,明明是他们两口子没协商好,怎么要严惩我,我只是请万岁爷吃顿饭。”
越想越伤心,他对着正殿道:“万岁爷,奴婢伺候您这么多年,就一顿酒,您救救奴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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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厚照坐在床上问着张永:“人走了?”
外面已经没有赵瑾的声音,那就是走了。
张永道:“您也睡吧。”
没有阿昭的晚上睡不着。
杨厚照对着外面道:“所以老赵啊,为了朕的幸福,你就暂时牺牲下吧,不是朕不帮你,真帮不了,眼看皇后小日子都要过了,朕得赶紧搬回去,等过了这阵风,朕再救你出来。
包涵包涵。”
说要双手合十,对着门口摆动摆动手。
张永心想头一次听人把不够意思说的这么深情客气。
不过小皇帝摆手的动作不是拜死人的姿势吗?他暗暗心惊,说不定他一语成谶,赵瑾这个家伙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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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是明亮的,就好似前程,他有大好的前途,绝对不能等死,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等明天。
皇上不看见他,都是因为皇后,马永成的死还历历在目,就是因为马永成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