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纪思博带着池嘉世他们回到马邑城时,天色早已大亮,在城门守卫的士兵,看到他们,一边给他们开城门,另一边赶快去禀告鲁国公。
一行人刚刚走到营地,鲁国公已经在营地大门候着他们了。
看到纪思博等人,鲁国公心情非常愉悦,“思博,阿世,你们立了大功啊,我在马邑城这边都能看到定襄城火光冲天,想来你们一定是将粮仓烧了个精光吧?”
纪思博面色沉着,“主帅,我们确实是找到了粮仓,也将猛火油掷于粮仓四周,点火焚烧,但我们得手之后就逃了,并不知粮仓是否已经烧了个精光。”
纪思博十分谨慎,万一西凉人的粮仓没有烧个精光,岂不是给了机会鲁国公怪罪他们的机会?
鲁国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原来如此,你们辛苦了,能顺利放火烧了粮仓便已经是好事,看你们个个身上带伤,这次你们孤军深入定襄城,可有损伤?”
纪思博微微摇头,“多谢主帅关心,我们无一人死亡。”
鲁国公眸底划过一抹暗光,神色间带着欣慰,“没有人死,就是好事。对了,你们回城的路上,有没有遇见梁将军?他带着人去追哈里克了。”
池嘉世在一旁道:“哈里克没死吗?我们回来绕了路,没有碰见梁将军。主帅,不知此次战况如何?”
鲁国公露出了笑容,“大获全胜!此次领军的西凉将领被梁将军斩于刀下,哈里克仓皇逃窜,至于西凉士兵死了多少,还得等战后清点,能肯定的是这次西凉损失重大。”
池嘉世提着的心放下,嘴角也露出了笑容,这次计谋是他提出来的,能成功,他也占了一份功劳。
鲁国公失笑的摇摇头,“看你们身上都带着伤,不该再留着你们在这里闲话,你们赶紧去找军医瞧瞧伤势,再回去好好歇歇,我现在派人去追梁将军,告诉他,你们平安回来了。”
梁镇海是将近响午才回来的,洗漱了一番才去见鲁国公,彼时鲁国公营帐里吕添等人都在了。
鲁国公看到梁镇海,立时就问他,“追上哈里克了吗?”
梁镇海摇头,“没追上,他逃回定襄城了,那些同样逃出马邑城的西凉士兵,也有大部分人逃了回去,一直看到我带着人追上来了,他们才关了城门,留在城门外的西凉士兵,被燕山军一一斩杀,人头已经带回来了。”
鲁国公拧了拧眉,“哈里克真是谨慎,就这样都没能引诱他进马邑城,要不然这次一定会送他去见阎王。”
梁镇海沉声问道,“这次敌我双方的损伤清点出来了吗?”
鲁国公微微颔首,“我军这次死了两万,西凉大军留下了足足七万的尸首!”
梁镇海挑高了眉梢,“这么说来,我们这次真的是大获全胜了。”
鲁国公和吕添等人都露出了笑容,显然是对这次战况非常满意。
梁镇海右拳轻轻捶了一下左手掌心,“主帅,我一路上追杀哈里克,发现定襄城火势巨大,便是等哈里克逃了进去,这火势也没有减弱,又过了半个多时辰,这大火才变成浓烟,我猜测西凉这次损失重大,粮仓又焚毁严重,他们在定襄城留不了多久。
主帅,我带思博他们去大草原那边埋伏,杀哈里克一个回马枪。西凉大军犹如丧家犬,我们养精蓄锐之下,肯定能再次重创他们。”
鲁国公沉吟着点了点头,笑着道,“梁将军说得对,去大草原那边伏杀哈里克,一定能给西凉再次重创,不过这次伏杀嘛,就由吕将军和凌将军带人去便可,梁将军你好好歇歇,浴血奋战一夜,实在是太过劳累了。
至于说游骑将军他们,我已经去见过他们,为了这次火烧粮仓的事,他们个个身负重伤,实在不宜再奔波,就让他们留在营地里好好养伤,年轻人,可不能仗着年轻就不把伤势当一回事,等他们年纪大了,那浑身的病痛,可就折腾人了。”
一番拳拳爱护之心,溢于言表。
吕添在一旁也附和道,“主帅说得对,梁将军厮杀一夜,你看你右耳上的伤势到现在还没清理,得赶紧去找军医来瞧瞧才行,若是留下什么暗伤,那就糟了。
游骑将军他们也是,他们还年轻不懂事,我们都是过来人了,在场的各位哪个阴雨天没点疼痛?都是早年间在战场上上留下的,那折磨人的滋味可难受了,这次就让游骑将军他们留下来,好好养伤,他们可是我们大齐未来的猛将呢,日后大齐的安危还得看他们。”
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梁镇海看着笑吟吟的鲁国公和吕添、凌鑫,又看向一旁沉默寡言的关锐锋和冯浩,默了默,片刻后回道:“主帅说的是,就依主帅说得,我们留下来好好养伤,追击伏杀哈里克的事,就交给吕将军和凌将军了。”
等离开了鲁国公营帐,梁镇海才沉下了脸,鲁国公此举,分明就是要抢功劳,最难的火烧粮仓是思博他们做成的,截杀西凉大军是他带着燕山军做成的,眼看龙武军到此刻都没有多亮眼的表现,鲁国公终于开始着急了,不惜用主帅的身份强压,将伏杀哈里克的大功交给龙武军。
只可惜他看出鲁国公的意图,但鲁国公是主帅,他心有不忿也没奈何。
......
“大帅,粮仓的火扑灭了,但里头留下来的粮食,只够大军再吃用三天了。”
西凉将军灰头灰脸的,神色灰败得厉害,在他防守之下,居然让大齐人混了进城火烧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