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桑舞轻盈优美,独有桑国女子的风情浪漫,萧仙儿唱完歌,从湖中犹如天女下凡般飞跃到了台前,恰巧在季君阑的位置,娉婷舞姿,袖飞如落霞,一颦一笑全是冲着季君阑而去。
只是看到隔了一人的叶琪臻后,神情顿了顿,仍是将水袖飘向季君阑。
季君阑挥手一挽,拉住水袖,从桌边跃起落进台中,两人一柔一刚,共舞缠绵,仿若一对浓情惬意的诗情儿女,在如画的山水间采桑农作……
“她便是萧仙儿,桑国国主的掌上明珠——逍遥公主。”季君昊侧头对身旁的叶琪臻解释道,
叶琪臻怔怔的望着眼前不到三丈距离的两人,失望、忿恨、嫉妒……她的理智顷刻被瓦解殆尽,尤其是舞毕,季君阑一手揽着萧仙儿的纤腰深情凝视时,萧仙儿俏生生的笑着:“没想到大启战神阑王跳起舞来也丝毫不逊色。”
季君阑将她扶起,“是逍遥公主的舞姿精美绝伦,本王只是陪衬而已。”
“逍遥公主和阑王,真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是啊,两人心随意动,一曲愉悦清灵的采桑舞倒跳出了郎情妾意的感觉。”
……
叶琪臻腾的站起来,脸色十分难看,当大家都以为这个昔日的奇珍郡主要怒发当场,她却是缓缓笑道:“阑哥哥,从前我们经常跳《羽舞》,不如……”
“叶琪臻,你要不要脸?此乃七国贡宴,岂容你一个侍妾奴婢的身份说话?”霓裳公主拍案斥道,
叶琪臻颓然的倒退了一步,差点撞到后面跪着的宫女。
对,她是奴婢,是个侍妾,她有什么资格叫阑王为哥哥?她有什么资格在宴中说话?堂堂的奇珍郡主,竟沦落到这种地步。
让她更无法接受的是,季君阑没有看她,甚至一个余光都没有,俊逸的侧脸冷硬覆霜,仿佛她的话、她的人都是空气,甚至让他感到厌恶。
皇帝怒容骤现,“叶……”不过一字还未吐完,季君昊就极快的说道:“父皇,各国已经表演完,是不是该有个彩头?”
皇帝阴沉的扫了一眼叶琪臻后,大声道:“各国使臣如此尽心表演,当然是有彩头的,余图,将东西抬出来。”
各国谢赏拜礼,到了桑国,皇帝直接问上了萧仙儿,“不知逍遥公主想要什么彩头?”
萧仙儿偷偷瞄了一眼失魂落魄的叶琪臻,又看向目不转睛的季君阑,沉思了一会,俏皮的说道:“仙儿的父皇说,女子一生最该得的赏是一个良人与她相伴一生。仙儿所求,怕是大启皇帝会做不到呢!”
萧凌天心一沉,恨不得立即捂住她的嘴。
“哦?良人?”皇帝哈哈一笑,“逍遥公主看上了那一位?只要是大启未曾聘娶的男儿,朕可以给你做回主。”
叶琪臻的心沉到了谷底,面如死灰,季君昊皱眉,低声在她耳边道:“何必如此绝望?慕容家以前不会让你一个毫无助力的人当阑王妃,以后更不会。这是早就注定的事,你才看的清楚而已。”
叶琪臻狠狠的瞪他,季君昊叹气道:“暂且好生在郡王府,待逸王的风头过了之后,本王会放你走。”
“你是在施舍,还是在愧疚弥补?”
季君昊扬眉冷笑道:“本王从不施舍于人,也从未对你不起。轻薄一事,并非本王的主意,你自己细细回想一下,难道没发现半点不妥之处?不过你的清白仍在,以后去留本王绝不拦你。”
话不投机半句多,季君昊此生说的废话都用在叶琪臻身上了。说罢,抬头看向前面的季君阑、萧仙儿、萧凌天。
不知他们说到那一个点上,此时萧仙儿羞涩的低垂着头,“皇上,仙儿并非一定要嫁给阑王。”
“嗯?”
“什么?”
眼见高座上两人带有怒容,萧仙儿忙摆手解释道:“皇上、娘娘切莫误会,仙儿并无戏弄之意。仙儿的意思是,若是阑王对仙儿有意,仙儿定是义无反顾现在就嫁给她,但此时阑王心中并无仙儿,仙儿也不愿委曲求全。”
这下,所有人都愣了,纷纷疑惑,逍遥公主,你绕这么大一圈到底想做什么?
季君阑若是此刻说出他心中有萧仙儿,这台阶便也下了,可他偏没说,只是讶异的看着萧仙儿,皇贵妃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朝季君阑使了几个眼色,被皇帝发现凌厉的扫了一眼,只得绞着帕子安分的坐着。
皇帝看了眼难堪的皇贵妃,沉声道:“那即如此,便作罢吧!逍遥公主在桑国尊贵无比,心气儿高,自是要找个两情相悦的。朕……”
萧仙儿急的脖子都红了,打断皇帝的话,“其实……仙儿是想说,仙儿愿意等阑王,等阑王心属我的那一刻,阑王真心愿娶,仙儿必嫁。”
这位公主是有多天真,连来自地球二十一世纪的薛芷晴都忍不住感叹。
皇室中人、朝臣百官,哪个是愿娶愿嫁,就能顺遂心意的?
阑王二十有二,府中无妻妾是因为常年与桑国边关征战,才拖延至此。如今桑国国主病重,内乱起,季君阑近两年回了皇城,本是要娶叶琪臻,偏偏出了那档子事,才搁下来。
现在皇帝若要赐婚给阑王,他能说个不字?他又能拖到何时?
萧仙儿等阑王真心,可不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碍于她是桑国公主,顾及两国的面子,皇帝没有明面上生怒,因为他连斥骂都无从骂起,只道:“逍遥公主,此事作罢。阑王将来意属谁,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