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的善名,谁敢质疑?
叶夫人急着堵薛芷晴的嘴,一下得罪了孙少主,脸白了白,“既然孙少主说是误会,我……我也不再说什么。若是以后您查出凶手,哪怕是郡主、皇子,您也不能姑息。我是誓要将她千刀万剐的。”
眼见无力翻盘,临了还要咬上一口。
薛芷晴心中冷笑,孙涵柏真查出是她做的,他敢抖露出来吗?
薛芷晴红着眼盯着她,“母亲,您一再污蔑我害了妹妹,您到底是要如何?是否我撞死在叶府门前,才能证了我的清白?您何苦一次次相逼?难道不是亲生的,就不是叶府的血脉了吗?”
叶夫人张了张嘴,“我亲眼见你和三皇子上了山,随后不多久闲王世子领了人上去……”
“嘿,母亲真真是关心我这个女儿,还偷偷摸摸的派人跟踪我?可我和三皇子上山就不能从别的道下山吗?您一句一个亲眼所见,到底是图谋什么?”
再如何封建,定了亲男女是可以相邀独处的,然继母一直派人尾随,连闲王世子上山都一清二楚,这其中便让人们嗅到了一股异味。
叶夫人张口结舌了半天,“我……我只是担心你……”行为不检点,做出出格的事。
可她说不出口了,因为再说的话,她这个继母刻薄嫡女的事,就非同小可。虽然折了叶玉兰一个女儿,可是其他子女也是要嫁娶的呀!
薛芷晴冷勾唇角,“我尊您一声母亲,也求母亲惜我这个女儿。莫要四处散播那谣言,我已认命嫁于三皇子,是以清白之身嫁给三皇子。什么野男人的,母亲少说为妙,不然我豁出去也会博个名声回来。”
叶夫人傻了,明明那流言不是她所为,偏偏门前这一番闹剧,就生生变成了继母恶毒容不下。
“你胡说什么?”
叶老夫人走过来,扬起拐杖就敲在她腿上,薛芷晴没有躲,只是踉跄了一下,连小山子来扶,都被她推开了去。
“祖母,也是容不得孙女吗?”
叶老夫人指着叶夫人恨恨的看着她,“闭嘴,谁是你祖母?你竟这样编排余淮(叶夫人)?不认母女之情?害玉兰丫头?还敢舔着脸喊我祖母?你这烂心脏肺的,玉兰丫头回回有了好东西送到宫里,陪你聊天度日,你若是有半点良心,就不应说出这样的话!”
叶老夫人对余氏媳妇,这些年虽有些小矛盾,但她大致是满意的,媳妇年年礼品、物什都会孝敬她。而这个不知来路的野种,害的她儿子瘸腿丢官不说,还害了四丫头,她如何吞的下这口气?
姜是老的辣,几句话,百姓中的差评再度落到了薛芷晴头上。
可薛芷晴是什么人?混不要脸皮的。
长辈说道教训不叫编排,她一反驳就成了编排了?
反正这具身体不是自个儿的,又要嫁人的,当即抬手捋起袖子,皓腕上一颗赤红如血的朱砂印露出来。
众人讶然。
“这是守宫砂?”
“郡主还没失身?”
“谣言害人啦!可郡主也不该如此露出来,让人看了笑话。”
当众露出手臂证明清白,这可是极为丢人的事,寻常女儿家早就会羞愧难堪的哭死过去。
薛芷晴心中暗笑,眼中却透着悲愤的道:“祖母、母亲,当下可满意了?清白仍在,是否能容的琪臻回府出嫁?”
叶家众人无语哽喉,老夫人怄了一口老血只是狠狠的瞪着她,并未令下人撤开。
倒是叶有之看着一直未离开的孙少主和年纪轻轻的吏部从三品纠察侍御史,眸光明灭不定。最终悄然在老夫人耳边说道了几句,四个魁梧的护卫才退到两边。
“琪臻,不可胡闹。既是误会,说清楚便可,对长辈妄加猜测不敬,岂是你一个晚辈能做的?还不快进去。”
叶有之走下来,沉脸说道,语气已不复先前的厌恶。
误会?猜测?不敬?
薛芷晴冷笑,一堆极品渣渣,且先放过你们!
叶有之见她不再反驳,侧身又去请两位青年才俊进府饮茶,可孙家少主是何人?高门大户都难请的,他一个小小五品郎官又岂能请的动?
不过孙涵柏还是客气的拱了拱手,“叶大人,不必了。本少主此番来只是给郡主赔礼的。”转头又对捧着礼品的侍从们道:“将东西给郡主送进去吧!”
侍从们尾随到薛芷晴身后入了府,叶府一众人看着孙家送的大礼,一时咬牙切齿,又不得不眼红的将薛芷晴放进府中。
孙少主一走,叶有之心中开始盘算,大女儿已经没了,小女儿叶玉珠才九岁,儿子叶斐十四岁还文不成武不就,叶家旁支那些年是他扶持而上,如今几乎倾家荡产买了引灵渡气之法,天资高的全不在他这一房……
所以眼下只有叶琪臻,本以为一个空头郡主脱了慕容家已经毫无作用,没想到孙家、三皇子都如此看重。
自金銮殿滴血验亲后,三皇子身份虽还有微词,皇上并未再次召见,但私下里却是重用了年仅十九岁的曲明朝,他临时受命纠察官赈灾后回皇城第二日,皇上力排众议,升了他为从三品吏部。
这是有意扶持三皇子。
十九岁就是吏部从三品,放眼整个云灵圣地,曲明朝可是头一份。
那他攀上三皇子,是不是有机会脱离慕容家的掌控,重新爬上去?
叶有之面上浮起一抹喜色,想起方才听了夫人一番妇人之见的挑唆,又有些懊恼,当着百姓的面,怒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