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又笑嘻嘻凑到沈妙言耳畔,压低声音道:“沈姐姐,你可是说好了要给人家和皇上牵线搭桥的,可不许反悔!”
说罢,站起身一溜烟地跑了。
侍立在殿中的添香很是不忿,“小姐,这个女人真是不讲规矩、不害臊,明知道皇上喜欢的是小姐,还敢在这里叽叽歪歪横刀夺爱,还敢让小姐给她牵线搭桥,她以为她长了几张脸?!”
沈妙言不以为意地继续喝汤。
君天澜那厮,吃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今生只能碰她一个姑娘。
便是对司烟有贼心,也是没办法进行人道的。
这一刻,沈妙言忽然特别感激当初棉城里那不着调的鹿老和小满。
那丹药可真是个好东西,若给天下的男人人手一颗,也不知会不会叫那些爬墙的苟且之事少上许多。
她胡思乱想着,打了个呵欠,又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君天澜和连澈,花了一天一夜时间,终于从莽苍山脉里寻了金叶虫出来。
那莽苍山脉果然是个危险去处,虽然奇花异草以及奇珍异兽极多,可是却也极危险,以致他们两人皆都受了伤。
他们把虫儿带到倚梅馆给白清觉,就瞧见白清觉拿了个怪异器皿出来,把金叶虫放了进去。
中原的蛊术早已失传,好在白清觉医毒双修,于这蛊虫也很有研究,加之瞌睡虫的蛊并不难解,因此他才能在两个时辰之内,就顺利地培养了解毒的蛊虫出来。
他小心翼翼把蛊虫放到瓷盒里交给君天澜,叮嘱他如何给沈妙言用后,才让他和连澈离开倚梅馆。
两人进了宫,就瞧见沈妙言还睡着。
君天澜在床榻边坐了,打开瓷盒,引着金叶蛊虫爬到沈妙言的颈间。
那蛊虫不过小指甲盖那么大,趴在女孩儿颈间,没过一刻钟,就膨胀成了拇指大小。
按照白清觉说的,这是把毒蛊吸了出来。
君天澜把蛊虫捉起,放进瓷盒关好,余光却瞥见连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妙妙,眼中垂涎之意十足。
他心中起了几分冷意,故意当着他的面,俯身咬住沈妙言的耳朵,含混道:“妙妙,起来了。”
沈妙言昏昏沉沉醒过来,刚睁开一条迷蒙眼缝,就被君天澜捂住双眼,在她唇瓣上啄了下,嗓音低沉而沙哑:“整日里只知道睡着,旁人还不知要怎样误会朕了……”
暧.昧非常的话。
他余光瞥向连澈,果然瞧见这厮那张脸渐渐沉黑,垂在腿侧的双手,也紧攥成拳。
下一瞬,这厮连告辞也不说一声,直接黑着脸转身离去。
沈妙言听见脚步声,掰开君天澜捂着她眼睛的手,就瞧见连澈的背影消失在寝殿里。
她气极反笑,“君天澜,你又在作什么妖?你是小孩子吗?净干些争风吃醋的事儿!连澈好不容易进宫来看我,你就只知道气他!”
她还不知道自己他身中蛊毒之事,也不知晓连澈与君天澜一同去过苍茫山脉,为她寻解毒的蛊虫。
当然,君天澜也不打算告诉她。
男人把她扶起来坐着,还未说话,一道清脆的声音先自殿外响起:
“沈姐姐,我来看你了!”
随着话音落地,司烟从外面欢快雀跃地蹦跶而来。
沈妙言抬眸盯向她,只见这小姑娘白日里还不曾戴花儿,今夜过来,发髻上便又多了一朵娇艳红莲。
大约,又是从御花园里摘的。
而她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先是在殿中扫视一圈,约莫是没找到人,微微一撇嘴,才把目光投向床榻。
沈妙言抬袖掩住唇瓣,遮掩着自己的笑容。
这姑娘怕是为了连澈而来,只可惜,连澈被君天澜给气走了……
司烟上前,也不对君天澜行礼,只歪着头,边把玩着腰间的系带,边大大咧咧地问道:“大哥哥,你可还记得我是谁?”
君天澜盯着她看了半晌,脑海中隐约有那么个模糊印象。
“大哥哥,我是琼华岛上的那个小骗子呀!当初你去琼华岛玩,桃花林里,我可是给你指过路的!你忘了吗?”
“原来是你。”君天澜声音淡淡。
司烟见他想起来了,越发得意地瞟,我早知道咱们有缘再见的,瞧瞧,今儿就见到了!说起来,我昨儿也瞧见你了,只是你走得急,却没有瞧见我……”
她叽叽喳喳地说着,吵得君天澜不耐烦。
男人捻了捻指间的墨玉扳指,打断她的话:“时辰不早,你且回去歇着。”
司烟望了眼窗外的夜色,却不肯走,反倒跑到君天澜跟前站定,“大哥哥,人家与沈姐姐说好了,以后人家给你做嫔妃,你看看,封人家做个什么妃子最好?”
君天澜挑眉,偏头望向沈妙言。
沈妙言连忙抬袖遮住脸,假装没看见他冷泠泠的眼神。
“大哥哥,人家都已经做好献身的准备了,今夜你就同人家一道睡吧?”司烟越发往君天澜身上蹭。
君天澜面不改色,“来人。”
添香早等得不耐烦了,忙站出来道:“皇上?”
“送司姑娘回殿。”
“是!”添香皮笑肉不笑地朝司烟伸出手,“司姑娘,请?”
司烟幽怨地望了眼君天澜,噘起小嘴,不情不愿地跟着添香离开。
她走后,沈妙言从宽袖后探头,望了眼她的背影,继而凑到君天澜跟前,模仿着司烟的口吻,打趣道:
“‘大哥哥,人家都已经做好献身的准备了,今夜你就同人家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