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过去,只见徐政德带着上百名禁军,正快步往这边而来。
徐政德一身盔甲,大步踏上汉白玉石阶,冷声道:“开殿门!”
“镇国大将军带兵进宫,莫非是想造反不成?!”夜凛拧眉。
徐政德冷笑,“听闻沈妙言刺杀了皇上,本将军忧国忧民,夜不能寐,故而才斗胆带兵进宫!怎么,夜侍卫莫非与那妖女是一派的?!夜侍卫莫不是想要叛国,投靠大魏?!”
一顶大帽子扣下来,叫夜凛恨得咬牙,却无话可说。
他面色冷肃了几分,仍旧守在殿外,一字一顿道:“皇上有旨,谁也不准擅闯乾元宫!”
徐政德不为所动,声如洪钟:“皇上被妖女刺杀,夜侍卫通敌叛国,罪无可恕!本将军为国为民,当身先士卒,为国尽忠!”
话音落地,他陡然拔出腰间长剑,不由分说地朝夜凛攻去!
他带来的上百名禁卫军,同时拔剑,与乾元宫的守卫厮杀在一处。
这些禁卫军原先都是从西北徐家出来的,个个都是难得的高手。
徐政德迅速避开夜凛,两名禁军顶上他的位置,他提着剑,带着那几名言官,飞快穿过混战的人群,沿着长廊朝寝殿奔去。
守在寝殿外的不过是几名柔弱宫女,见他来势汹汹,吓得纷纷跪地,口呼“见过镇国大将军”,哪里敢阻拦!
徐政德等人闯进寝殿,只见殿中燃着数座枝形灯盏,将整座大殿照得亮如白昼。
龙榻上,沈妙言正极为虚弱地躺着。
几名言官面面相觑,不是说受伤的人是皇上吗?怎的变成了这魏国女帝?
徐政德盯着沈妙言,眼睛里掠过不解,心思更是百转千回。
他原本计划着,若皇上果然被刺杀,必然是受了重伤。
届时,他大可直接杀了皇上,再把罪名栽赃到沈妙言头上,然后辅佐小太子登基。
如此一来,徐家便有从龙之功。
小太子年幼,真正掌权的,就是他徐政德。
等到将来某个合适的时机,他再逼着小太子禅位于他,岂不是美事一桩?!
可是……
他目光复杂地盯紧了沈妙言,为什么事情会是这样?!
他大步走到龙榻前,躺在锦被里的女人,实在是娇媚好看得令人挪不开眼。
若按照原本的计划,他是打算暗中把这个女人收为己用的。
到底是做过女帝的女人,又生得美,想来在床榻上征服她,当别有一番乐趣。
只可惜……
他眯了眯眼,朝东方郑重拱手,朗声道:“本将军一腔热血,为国为民。如今这妖女祸乱宫闺,夜夜.勾引皇上,使得皇上流连忘返,根本就不去其他嫔妃处,以致膝下仅有一位子嗣。如此罪行累累,实在是不可饶恕!”
他说完,转向几位言官,朝他们拱了拱手:“今夜,还请诸位大人做个见证,我徐政德诛杀妖女,乃是替天行道!”
那几位言官对视一眼,纷纷恭维道:“将军大仁大义,当真是苍生社稷之福!若皇上怪罪下来,下官等定当与将军一同承担罪责!”
徐政德眼底掠过一抹冷讽,随即大步走到龙榻前,伸手揪住沈妙言的长发,把她从龙床上拖了下来。
沈妙言吃痛醒来,捂住头发,仰头看去,就看见面容冷酷的徐政德。
“你放手!”她怒声,却因为身体虚弱,连声音也透着绵绵软软的无力。
徐政德冷冷瞥了她一眼,一路拖着她,往殿外疾步走去。
“嘶……”沈妙言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勉强拖着残破的身子,捂着头发,踉踉跄跄跟着往外走,“我叫你放手!你听见没有!”
徐政德此时并无怜香惜玉的心,目视前方,冷冷道:“你以为,你还是当年权倾天下的女帝吗?不过后宫中一个小小官妓,本将军便是把你杀了,皇上又怎敢怪罪本将军?!”
此时乾和宫外,两拨禁卫军还在激烈交锋。
徐政德拖着沈妙言,一路来到殿外廊下,高声冷喝道:“都住手!”
所有人下意识地望过来。
殿廊下,悬着一排红绉纱八角宫灯。
徐政德随手把沈妙言丢到汉白玉地面。
她只穿着单薄的中衣,连鞋袜都不曾穿,披头散发,青丝掩映下,一张巴掌大的脸儿苍白憔悴,眼眶微红,衣衫滑落露出半边儿香肩,隐隐可见肌肤上的青紫伤痕。
她垂眸低头,伸手护住滑落的衣衫,下意识地往后瑟缩,那双白嫩的脚丫子,则努力地收拢进素白裙底。
徐政德余光注视着她的小动作,冷笑道:“把她按好。”
一名高大的禁军立即上前,不由分说地擒住她的双手,狠狠踹在她的膝盖窝上,逼着她跪在冰冷的汉白玉地面。
徐政德攥住她的满头青丝,迫使她高高仰起脸。
他捋开她脸上的碎发,示意手下拿盏灯笼来。
灯笼的光,清晰地照在沈妙言的面庞上。
那光很强烈,所有人都能清楚地看见她的容貌与表情。
她咬住惨白的唇瓣,难堪地闭上眼。
徐政德单膝蹲在她身侧,大掌狠狠掐住她的脸。
他眯眼,声音清冷,“诸位看好了,这个女人,就是魏北的妖女!”
那些禁卫军,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妙言的脸。
徐政德又道:“这个女人,从前靠着狐媚之术做上女帝的位置,满朝文武,都是她的裙下之臣!就因为她红颜祸水,所以魏国才会亡国!如今,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