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沈妙言都跟着这群宫女,学习步态、站姿和谈吐。
而每日临睡前,季嬷嬷必要带着几名宫女到她的房间,用那“百媚生”的奇药给她沐浴,再把全身涂满最纯正的珍珠膏,细细按摩,将百媚生和珍珠膏的效用发挥到最大。
这日入夜,沈妙言在浴桶中泡着。
她趴在浴桶边缘,因为习惯了那奇药的刺激,如今倒也不觉的有多么疼痛。
又因着白日练习体态的辛苦,所以竟是沉沉入梦了。
宫女用葫芦瓢舀起浴水,仔细浇在她的周身,务必要使每一寸肌肤都接触到那百媚生。
又过了两刻钟,宫女望了眼角落的滴漏,柔声唤道:“姑娘,可以起来了。”
“唔。”沈妙言朦朦胧胧睁开眼睫,揉揉眼睛,软软抬起一只手,“扶我起来。”
两名宫女立即上前,小心翼翼扶住她。
她从浴桶中站起身。
琉璃灯盏昏黄,几名宫女偷偷用余光看她,只见她一身肌肤吹弹可破,细腻白嫩,宛如世上最美的羊脂白玉。
那腰肢盈盈不堪一握,清晰可见腰后还有两个圆而深的美丽腰窝。
腰窝与翘.臀之间的弧度极大,仿佛可以盛下一盏美酒,性感得令女人见了也欲要流鼻血。
海藻般的青丝被她随手撩至右侧,青丝掩衬下的脸儿,比那画上的绝世美人还要倾国倾城,红唇微翘,眼睫扑闪间,都是勾人的媚意。
而她精致的锁骨下方,“妙偶天成”四个烙字,鲜红醒目,带着禁欲美,令人无端生出犯罪的冲动。
扶着她的两名宫女,望着她慵懒步出浴桶的姿态,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脑海中,莫名浮现出“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这句诗来。
有宫女红着脸为她擦拭干净周身,扶着她走到榻边,拿来珍珠膏,为她细细涂上全身。
足足按摩了小半个时辰,才算是正式结束这一天的调教。
宫女捧来顺滑柔软的丝绸宽袖薄裙,小心翼翼为她穿上。
教坊司对女子的要求极为严格,便是冬日,也只能穿这种薄透的衣裙,只因舞蹈时看起来会更轻盈美丽,也更能讨男人喜欢。
收拾好,沈妙言抬手道:“都退下吧。”
一开口,那声音竟是极致的媚,便是女人听了,也要忍不住软了双膝。
宫女们都退下后,沈妙言才上了软榻,随意拉过被褥盖上。
她睁着双眼,注视着圆桌上的一盏琉璃灯,唇角轻勾。
这里消息闭塞,她并不打算待太久。
她要出去会客,要设法见到五哥哥他们,再想办法逃出镐京。
翌日,礼园。
宫女们梳着精致发髻,因为练习多日的缘故,所以体态举止,已然比刚来时,要好上许多。
其中尤数那位西郡知府家的千金,进步最大,还被嬷嬷表扬过两次。
沈妙言与她成了好朋友,知晓她叫王静姝,自幼娇生惯养,胆儿虽小,倒也难得心志坚韧。
下午难得休息,沈妙言筹谋着如何离开礼园,王静姝忽然哭着跑到她房里,扑到她怀中,呜咽道:“沈姐姐,嬷嬷要我今晚去乐坊……我害怕……”
乐坊就是教坊司招待权贵的地方。
王孙贵族常常在那儿饮酒作乐,她们这些官妓,是要侍奉在侧的。
若运气好,被哪位王孙看中,设法要了去,离开这教坊司,倒也是造化一场。
若运气不好沦落红尘,便再难翻身。
沈妙言摸了摸王静姝的脑袋,劝道:“你不可能一辈子呆在礼园,我瞧掌事嬷嬷还算疼你,叫你过去,必定有她的道理,说不准今日乐坊来了什么贵人,兴许看中你要为你赎身,也未可知。”
王静姝抖抖索索,惨白着一张小脸,“我还是怕……”
沈妙言又安慰她良久,才算叫她稍稍放下心。
然而等到晚上,王静姝却因为太过紧张,竟发了高烧,躺在榻上起不来了!
掌事嬷嬷气得不轻,过来骂王静姝时,恰好看见守在旁边的沈妙言。
她暗道这姑娘或迟或晚总是要推出去的,择日不如撞日,干脆今夜就叫她去乐坊得了。
这么一想,又问过季嬷嬷的意见,最后拍板,让沈妙言顶替王静姝去乐坊。
沈妙言头皮发麻,原想着能出去见人是桩好事,至少不让自己陷在深宫一无所知。
可果真有了机会,却又觉得丢人得很。
嬷嬷们却容不得她磨蹭,遣了几个小宫女给她梳妆打扮好,便不由分说地拉去了乐坊。
此时暮色四合,灯火璀璨的乐坊,矗立在茫茫夜色中,歌舞升平,格外热闹喧嚣。
无数王孙公子坐在里间饮酒作乐,身边皆有教坊司的美人相伴。
蜿蜒游廊中,君舒影与连澈正相携着往乐坊而来。
二人身姿修长,姿容甚美,不时引来四周路过的宫女们的惊艳目光。
君舒影身着月白绣金莲束腰锦袍,外面系着件华贵的翻毛斗篷,丹凤眼流转之间,都是清雅如白莲的出尘绝艳:“没想到,朕居然在这种地方遇见你。听闻你对小妙妙情根深种,今夜一见,也不过如此。”
他身侧的红衣贵公子,高挑劲瘦,行走间袍摆飞扬,左眼下一颗朱砂痣,端的是多情艳丽模样。
然而唇角挑着的笑容,却分外淡漠清冷,语带嘲讽道:“彼此彼此。”
两人很快进了乐坊,里头坐着的人,有相熟的,连忙招呼行礼。
坊中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