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落地,匕首径直挑开了沈妙言的手筋。
痛彻云霄的尖叫响起,碧儿立即拿帕子塞进沈妙言口中。
薛宝璋下手极狠,直接挑断了她的手脚筋。
可她仍嫌不够,目光落在她那张脸上,眼中恨意弥漫,举起匕首,狠狠划花了她的脸!
做完这一切,床上的女人已经痛晕过去。
薛宝璋丢掉沾血的匕首,跌坐在床上,双手还有些颤抖。
她用帕子擦了擦手,声音极低:“抬走。”
可就在此时,角落里传来龇牙声。
众人望过去,只见一匹毛色雪白的狼低伏在地,幽绿色的眼眸闪烁着杀意,狠狠盯着她们。
“保护娘娘!”
碧儿大喝一声,张开双臂挡在薛宝璋面前。
几个会些拳脚功夫的宫女也急忙上前,其中还有人取来灵巧的弓箭,不由分说地射向雪团子。
雪团子猝不及防,被射中几箭,哀叫几声,夹着尾巴逃了。
宫女正要去追,薛宝璋冷冷道:“罢了,一个畜生,能看得出什么?准备送沈妙言出宫。”
夜幕遮掩下,一辆马车缓缓驶离皇宫。
拂衣和添香醒来时,碧儿正焦急地推她们:“你们怎么还睡着,皇后娘娘被人劫走了!”
两人一愣,瞬间回过神:“什么?!”
“哎呀!”碧儿焦急得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你俩和皇后娘娘喝的茶,里面被人下了药,你们喝完就莫名其妙睡了过去!殿中人正惊骇时,忽然有无数暗卫涌了进来,把皇后娘娘抢走了!他们说他们是北帝的人,北帝也太不像话了!”
两人对视一眼,这事儿,的确像是君舒影能干的出来的!
碧儿皱着眉头,又道:“贵妃娘娘刚诞下一位小皇子,如今撑着身体,亲自派遣人满城搜查!宫里的人都急坏了,你俩也赶紧回长生殿想想办法吧!”
此时装饰华美的暖阁里,薛宝璋戴着嵌玉抹额,靠坐在床上,静静凝视襁褓中的婴儿。
婴儿生得白白嫩嫩,胖乎乎的小手在空中乱挥,尽管还没睁开眼,却已经会笑了。
一看,就是个活泼伶俐的。
她望了一会儿,忽然伸出手,狠狠掐了把婴儿。
小婴儿立即哇哇大哭起来。
薛宝璋唇角流露出一抹冷笑,眼底都是满足。
沈妙言醒来时,触目所及,是冷冷清清的书房摆设。
她呆滞地望着帐顶,脸上和四肢都很疼。
她想抬手摸一摸脸,勉强抬起手,却发现手腕动不了。
甘泉宫中的一幕幕,尽数在脑海中重现。
她痛苦地尖叫出声,想要翻身下床,却发现她连翻身都做不到!
外面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薛远匆匆过来,“你伤口刚包扎好,别乱动!”
沈妙言喘着粗气,死死瞪着他:“好一对不要脸的狗兄妹!你妹妹害我至此,你却来扮好人!薛远,我沈妙言此生与你们薛家不死不休!”
薛远面容平静,给她检查了下纱布,见伤口并没有裂开,这才稍稍放心,淡淡道:“我亦不忍如此,不过局势所逼罢了。更何况……”
他顿了顿,眼中现出浓浓的占有.欲,“更何况,从此世上再无大周皇后沈妙言,只有我薛远多愁多病、无法见客的小妾言氏。”
沈妙言眼圈通红,眼泪不停淌落,直直盯着薛远,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你怎么敢?!”
薛远的指尖顿在她绯红的眼角,似是喃喃自语,“世人只知大理寺少卿铁面无私、断案一绝,也算是镐京城里惊才绝艳的一位人物,却总是冷情冷面不屑亲近女子。殊不知,他早对沈妙言一见钟情,倾心相许。”
沈妙言边笑边哭,声音几近歇斯底里:“这是爱吗?!这就是你薛远的爱吗?!可我要不起啊,薛远,你这样的爱,我要不起也不敢要啊!”
薛远对她的拒绝无动于衷,只淡淡为她掖好被子,起身离开。
他离开后,外面响起落锁的声音。
沈妙言独自对着满屋灯火,苍白的脸上泪痕交错,琥珀色瞳眸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她好恨,她好恨!
恨薛宝璋,恨薛远,恨君天澜,恨这世间的一切!
她从没有主动害过人,为什么别人却要来害她?!
佛说因果,可她从没有看见天道收拾过作恶多端的坏人,相反,那些短命之人,分明是好人居多!
这样不公的世间,这样不开眼的天道,究竟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好想毁了这一切,好想毁了这天下!
……
此时郊外的观星台上,身着道袍的司马辰忽然目光一凝。
天象有异!
居于西方的紫薇帝星,忽然绽放出格外耀目的血色光芒,在漫天星辰中,看起来格外醒目诡异!
他急忙起身,快步走到八卦盘前,仔细推算演示了良久,突然跌坐在地,面色大骇。
不得了,不得了啊!
他匆匆忙忙爬起来,连灰都顾不得掸去,拔腿就往山下跑。
已是深夜,薛府中,薛远刚沐过浴,忽有小厮进来禀报,说是司天台判官司马大人求见。
他眸光微动,淡淡道:“请进来。”
司马辰快步进到厅中,朝他拱了拱手:“大理寺少卿别来无恙!”
薛远抬手示意他坐:“司马大人深夜造访,不知所谓何事?”
司马辰微微一笑,“敢问薛大人,皇后娘娘可在你府中?”
薛远眼底迅速闪过异色。
司马辰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