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韵将沈崇教育两个孩子的过程看在眼里,美眸直闪。
果然不愧是大人物啊,这风度、谈吐和水平,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误会彻底解除,戚老师的冷汗也止住了。
幸好欣欣的爸爸有风度,如果他是只知道上头护犊子的家长,今天这事真得大条。
沈崇与陶韵各自牵着娃到了楼下,陶韵凑上来说道:“欣欣爸爸,今天的事情我还是得和你郑重的道个歉。”
沈崇摆手,“没事,小事,不必介意。”
“那个,我之前和你说的那些你也别往心里去啊,闹了好大个笑话。”
沈崇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得,又尴尬起来了。
“唉,是我有眼无珠。陶淘爸爸走得早,结婚证都没来得及扯上,我一个人拉扯陶淘,生意又很忙,总心不在焉的不在状态。”
陶韵又开始套起近乎来。
沈崇顿时恍然,难怪陶淘对其他孩子都只敢私底下悄悄说的事情这么在意。
原来,他自己就没有爸爸。
“真羡慕欣欣有你这么好的爸爸,你刚才说的好有道理。晚上有空吗?不然我请你们吃饭赔礼?”
陶韵继续说道,右手不动声色的拉向沈崇。
沈崇回头看,发现这大姐眼神儿很不对。
大姐你矜持点啊!
咱都带着娃呢!
他想也不想赶紧说声有事得先走,然后抱起欣欣狼狈而逃。
我知道你是想告诉我你丧偶,娃都跟你姓,但你不用这么刻意的暗示我!
你虽然离异,但是我……
我特么虽然单身,但老沈我不好你这口!
再说了,你不知道我单身居然就敢当众撩我,服务业的大姐忒彪悍了点,惹不起惹不起。
等跑远了,欣欣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问,“爸爸你为什么要跑呀?”
沈崇哈哈直笑,把脸往欣欣的脸蛋上凑,“因为我想快点带你回家呀!”
“咯咯咯,爸爸你的胡子好痒。”
“不是爸爸胡子痒,是爸爸的胡子刮得欣欣你的脸痒。我们说话啊,主谓宾要分明哟。”
“猪尾病是什么病啊?”
“呃……哈哈哈哈!”
李鸿牧等几个保镖不声不响的跟在后面,沈崇对此渐渐麻木与习惯了。
反正不赶时间,沈崇决定抱着欣欣走回去。
他不累。
他是想和欣欣腻在一起更多时间。
这才走开几天,小宝贝的性格就出现问题了,不能让她学到老林的坏毛病。
他心里有些感慨。
千帆过尽方知平淡是福,或许是在新人挑战赛里释放了心中太多戾气,在看到欣欣那瞬间,整个人竟突然变得更加平和与稳重,颇有种大彻大悟的感觉。
如果是以前,恐怕当时已经一巴掌糊戚老师脸上去了吧。
他又想。
上午还在打生打死,傍晚就在教娃,顺便还帮别人教娃,这人生就是起起伏伏,时而波澜壮阔,时而风平浪静。
自己的职业是有点偏门,但本质上不还是份工作吗?
工作之余,当然就该是吸娃享受嘛。
看着欣欣的笑脸,沈崇不得不承认,自己内心深处最喜欢的还是这种平静的生活。
当然,他也很清楚另一件事。
树欲静却风不止,我还不够强。
见得越多,更越能感觉到平静之下的诡秘。
如果不是有些自己尚未接触到的危险潜伏着,斩妖为何总不停歇的想催促所有成员努力奋进?
若世道真风平浪静,斩妖更愿意让所有灵能者和妖怪都当个安乐翁吧。
爸爸是孩子的大树,我必须长成棵参天大树,才不惧雨打风吹。
苦是苦了点,累是累了点,但我甘之若饴。
我比起世间那些为供孩子读书而辛苦工作,最终积劳成疾的父亲其实并没有太大区别。
至少我还健健康康的活着,但有很多父亲却已经无法亲眼看到子女长大成人结婚生子了。
还有很多父亲,明明已经生怀绝症,却因为要供养子女读书而不得不隐瞒病情,甚至连去医院检查的勇气都没有。
我终究是幸福的,知足者常乐。
大家都在追求幸福,无非是用不同的方式奋战在不同的地方而已。
每个人都在与天争命呢。
还记得,我意识到父亲已老时,是两年前亲眼看到他头上落下的白发之时。
可这白发在他头上已生了四五年了,我却从未留意到。
但我现在……
沈崇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当他与欣欣在一起时,自己的心总会变得柔软。
他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爸爸你不要哭。”
欣欣抬起手来,踮着脚尖想把衣袖够到沈崇的眼睛。
沈崇咧嘴笑笑,眨眨眼。
“我没哭,是风吹进了沙子。”
他捏了捏欣欣的手。
欣欣重重点头,“嗯!超人永远都不哭的!爸爸是超人,最坚强了!爸爸没有哭!”
欣欣睁眼说瞎话。
乖女儿都已经学会哄爸爸了。
可我才刚刚教你要当一个诚实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