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湖畔。
惊现千面郎君。
于凡尘的游客来说,恍如看见了神迹。
但,于小李探花,年轻道士而言。
则是忧心忡忡。
因为,这一趟,楚三郎要去秦王族。
“小楚儿,去哪儿了?”
少女并不清楚,这一趟凶险程度。
在她的印象里,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始终是当世无敌者。
所到之处,无人可阻。
但,任谁都明白。
大秦王族有别于叶氏王族,乃至段氏王族。
昔年作为五大王族的魁首,门威浩荡山河九万里,四海朝拜。
虽如今。
老摄政王秦烈,已经退居幕后多年。
但,百年风月,积攒下的骇人底蕴,暴露在外界的终归是冰山一角。
秦家究竟多恐怖。
怕是。
当初与秦烈斗了小十年光阴的楚苍生,感触最深。
……
帝都,大楚境地。
落河区。
晌午的日头,高悬苍穹,却并未,给这片浩瀚领土上生活的普通居民,带来哪怕是半点温暖的意思。
寒风萧瑟。
老树,枯木,昏鸦,随处可见。
一座又一座钢铁建筑环绕的某处老城区。
在经历了数场拆迁,越发显得荒凉,颓丧。
不过,也仅是短暂光景。
等来年春回大地,这处承载着无数峥嵘历史,可谓寸土寸金的老地区,将会迎来新的面相。
当然。
落河区作为十三大区,且安札有楚王族子嗣的繁荣地界,注定了这座,已经开始陆续动迁的老城区,地位超然。
一条可供由四车并行,且定名为落河的中心大道。
此时,人影罕见。
植根于街道两侧的巨大梧桐树,在寒风的吹拂下,摘落一片又一片枯叶。
来自头顶的阳光。
因为被树叶遮掩的密不透风,以致于,这条宽阔的落河大道,处处散发出森凉的气息。
许久,四辆黑色商务车,于街道起始位置,缓缓驶来。
落河大道的尽头。
立有一座傲立于苍穹,星月之下的雕塑。
镇南王,楚剑!
这里,是祖祠之地。
再然后,四辆商务车变成八辆,八变二十四,越来越多编制齐整,同出楚姓王族的商务车。
速度不一,错落分布,匆匆赶赴祖祠。
规模之浩大,堪比特定日子里的祭祖活动。
“楚王族今天怎么回事?”
“咋,全部赶向祖祠了?祭祖?”
作为本土最大的宗亲家族,凡每次出行,均会引起轩然大波。
这是常识。
不过,今天无论是规模,还是挑选的日子,都非常出人预料。
很快。
来自于第一线的消息,如同浇灌在头顶的惊天大浪,让楚氏王族麾下,统治的数座大区,齐齐陷入死寂。
楚三太子。
再次出征。
最终目标,秦王族!
而且,周身没有携带任何一位随从,单枪匹马,一个人杀了过去。
更,令人心悸的是,碍于老摄政王秦烈的颜面。
昔年于巅峰阶段,急流勇退的九千岁韩庆之,受到诏令,准备返回秦王族,抵制大敌来犯。
“九千岁当年在秦家的地位,除摄政王之外,位居第二。”
韩庆之。
一个消失许久的传奇人物了。
当初,曾是五氏麾下各路至强者中的领头羊。
哪怕北境第一将吕布,乃至以拳脚见长的段氏典韦,均是清楚,韩庆之这个人,究竟有多恐怖。
不说杀力第一。
九千岁韩庆之的肉身之强悍,举世无双。
不过,人各有志。
退隐多年的韩庆之,差不多快成为一把尘封的战刀,只闻当年之锋锐。
今朝,人间绝踪无影迹。
本以为,九千岁不会再回来了。
奈何……
一条不知经历了多少岁月尘霜洗礼的绵长小道。
楚苍生双手握拳,负于背后,走在前面。
他之后,跟有神情古板,惜字如金的赵子龙。
这一路。
走走停停,越来越接近祖祠。
“我记得,韩庆之当年处于巅峰状态的时候,连你这种白袍大将,都输了他一拳?”
楚苍生抬起头,回忆道。
赵子龙依旧保持不苟言笑的尊容,旋即罕见的答道,“互换一拳,我退十五丈,韩庆之纹丝不动!”
时年今日。
那场不被记载在册的私下交手,仍然给赵子龙,留下了深刻印象。
那是比典韦,还要恐怖的存在。
典韦以拳脚见长,纵你境界敦厚,来势如虎,我自一拳,直来直往。
而,韩庆之则以横练为尊。
双方都是走淬炼体格的路子。
但韩庆之的优势在于,身如铜墙铁壁,近乎刀枪不入。
严格来说,以防御为主旨。
类似金钟罩,铁布衫。
遇上这种对手,贴身肉搏的情况下,哪怕十二境无敌者,也打不烂,除非……
楚苍生长出一口气,扬起眉梢。
望向那座,已经出现在视线之中的巨大雕塑。
威风凛凛。
不减当年气势。
“父亲,你家轩儿,决意以一己之力横推秦王族,希望您老人家,在天之灵,能保佑到他。”
风风雨雨这么多年。
五王并存的格局。
终于,撑不下去了。
这一战,看似属于两支王族的内部纠纷,可潜在影响,动辄便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