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陆洲供奉,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有陆洲供奉镇守此地,谁敢放肆?”
足以看出。
这位在蒋家地位相当高的外姓老人,非但德高望重,震慑力也不容小觑,刚现身,当即有人站出来请礼。
陆洲逐一点头回应,静默不语。
供奉。
在古代,类似于名门世家的一品客卿,很多都是耗费了巨大代价,这才强行留在家族,镇守门庭。
而且,和安家护院不同,这种人,地位非常高。
除却家主,一般的家族核心层,见着了,都是以长辈对待。
一如蒋云现在的态度,面对陆洲的出现,转瞬就收敛了心高气傲的神态。
继而,微微躬身,以示尊重。
“陆爷爷,这胆大包天的贼子,肆意破坏了我今天的生日晚会,您看?”
蒋云话说一半,浅笑连连。
陆洲嗯了声,郑重道,“放心吧,我既为蒋家供奉,凡是遇见挑衅蒋家门威的人,一概杀无赦。”
“就怕你不够格。”
阿奴两步迈出,急欲出手,不过被楚轩叫停。
楚轩站在原地,来回揉捏大拇指和食指,神态镇定自若,笑意斐然,“老人家,要不过两手?”
“哼。”
陆洲冷哼两声,一改先前佝偻身子的状态,只见他猛然绷直,下一刻,周身开始散发出极为凌厉的气势。
宛若战刀出鞘。
连带现场的气温,都在此刻,如坠冰窖。
无数人,都感受到了一阵扑面而来的寒意。
距离最近的蒋云,更是双手环抱,搂住身体。
“年轻人,与我过招,就怕你死得会和更快更惨。”
陆洲眯起那双浑浊不堪得眸子,完全没将楚轩当一回事。
实际上,到了他这种身位和境界的高人,往日里最大的爱好,是远离尘世,寻求心境方面的祥和。
兴许能一朝顿悟,由九境大武夫,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类似于楚轩这种还没混出啥大名堂的小鱼小虾,如果不是蒋云实在无法对付,他才懒得出手,毕竟有辱身段。
“太子,这老梆子太拿自己当回事了,我来教训。”
阿奴勃然大怒,她实在看对方不爽,真以为,活得年岁够大,就一定实力强?
“何须麻烦?”
楚轩摇头,漫不经心揉捏的食指和拇指,抬至半空。
其后,动作优雅得轻轻一弹。
还是刚才的招式,一成未变,仅是加了几重力道。
“雕虫小技,也敢再次献丑?”
陆洲不屑,然后反向抽出五指,就这么朝着虚空,粗暴一拍,看迹象,是要破开楚轩的攻击。
观其动作,以及神情。
根本就没有将楚轩这一手,放在眼里。
“敢和陆爷爷过招,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
轰!
刚要出口嘲讽的蒋云,话才说了一半,明明稳稳当当站在近前的陆洲,竟,像是被横空扇了一巴掌。
整个人,在数百双眼睛的紧密关注之下。
倒飞出去近十丈。
因为弧度够大,一抹殷红的血迹,宛若水墨撒在了半空,一路绵延。
“这……”
“不可能,陆爷爷他?”
一群人,囊括蒋云在内,均是目瞪口呆。
心有余悸。
晋阳王麾下扬名已久的几大供奉之一的陆洲,这么不经打?
楚轩弹指一掠。
陆洲,就飞了?
“咳咳。”
良久的死寂,换来的是陆洲剧烈的咳血,以及慌乱无措起身后,带起的细碎声音,很轻微,却引人胆颤。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老一辈高手啊。
此刻,竟然肤色苍白,满嘴血迹。
“小杂种,你无耻。”
深吸数口气的陆洲,咬着牙,愤怒不堪道,“难怪敢如此笃定的与老夫过招,原来是刻意隐藏,从而引老夫掉以轻心。”
“如此可耻行径,算什么好汉?”
楚轩哑然失笑,“你这样的三脚猫功夫,本太子,有必要示敌以弱,引你上钩?”
摇摇头。
无声一叹。
莫说九境大武夫,再上一境,到了他楚轩面前,也逃不过被单手虐杀的命运。
“呵呵,倘若不是老夫念你年纪尚幼,不忍痛下杀手,现在躺下的就是你这个小杂种了。”陆洲冷笑。
这句话,听起来有理有据。
但,终归是无法服众,一群人心有戚戚的看了他两眼,不敢吱声。
“屁话太多。”
楚轩目不转睛得看向蒋云,反手一抽,动作之潇洒,就像是扬手扫落一片积累在桌面上的岁月尘埃。
下一秒。
陆洲骨骼爆裂,五脏受创,刺耳细碎的声音,绵延全场。
随后。
这位在蒋家,在晋阳,都享受过极高礼待的大供奉,身子往后一仰,彻底断绝了生机。
蒋云,“……”
非但近前的蒋大少为之色变,一群人更是如作鸟兽散,哗啦啦退到了极远的位置,生怕遭受到无妄之灾。
“还有叫得出手的人物没?”
楚轩继续漫不经心的揉捏两指,笑眯眯问向蒋云。
蒋云蹬蹬蹬后撤几大步,一张脸,逐渐变得苍白。
楚轩环顾一圈,自言自语道,“看样子是没了?”
“你过来。”
楚轩吩咐聂少保,“打个电话,问问蒋南华,今夜有空否?”
蒋云,“……”
在这样的场面,在晋阳本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