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轻衣笑了笑,道:“凡事总是要试一试,才知道能不能拦得住。”/p
易潇和公子小陶没有拦江轻衣。/p
他临走之前,与佛塔门前转身,望向那两个人。/p
一人是年少成名的棋圣弟子。/p
一人是横空出世的神秘公子。/p
自己什么时候能够与这样两个耀眼的人比肩了?/p
江轻衣笑了笑。/p
他出生寒门,默默无闻,棋道对弈也远远称不上是这两个人的对手。/p
他没有想过,自己能够在酒会上走得这么远。/p
寒门子弟苦,江轻衣自小受过无数的欺辱,冷眼,谩骂。/p
求棋不得,被人拒之门外。冰天雪地受冻,无蔽体之衣。/p
为何他叫江轻衣?/p
轻衣,便是从来都没有一件大雪天能防寒的合适衣服。/p
但他从未想过放弃,视棋道为终生信仰。/p
不求闻达,不求荣华。他真正所求是什么?/p
有时候甚至连江轻衣自己都有些迷惘。/p
直到那个大雪天,自己的父亲临终之前,用颤抖的手指在雪地上写下两个字。/p
本心。/p
人。可以贫穷,可以衣不蔽体,可以饿死冻死。/p
但脊背要挺直,可以站着死,不能跪着生。/p
要活出自己。/p
这就叫本心。/p
江轻衣所求的,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本心二字。/p
他可以不出名,可以不富贵。/p
他可以接受一切逆境,但不能容忍自己亲手丢了本心。/p
这样的一个人,抱守着本心,且经历的比任何人都多,自然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p
所以他能有这么一天。/p
万千思绪涌来,江轻衣百感交集。/p
“你叫什么名字?”/p
小殿下的声音打断了这个年轻人如潮的思绪。/p
他微怔一下,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江轻衣。”/p
“我记住你了。”易潇点了点头,对公子小陶笑道:“第二层。”/p
佛塔门开又关。/p
轻衣已不在。/p
正如他之所说。/p
上一个时代的剑与酒已经落幕。/p
这个时代由他们来开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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