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是——-郡主的孩子欧阳月?”扣儿看到了欧阳月那躲闪的目光,心中一动,转了目光只能看着德容。
德容微微颔首,神情间却似乎是看到了扣儿眼底那份诧异,眉间有不易察觉的颤动。
欧阳月看着扣儿的目光,知道她必然是认出了自己,脸上却是不动声色:“既然母亲有客人在此,孩儿便先行告退了。”
德容正待点头,却听见扣儿焦急道,“欧阳公子请留步。”
欧阳月微微一怔,转而看向扣儿,心底里却似乎有了一层忐忑。
“扣儿姑娘,我们之间的话,此刻应当还没有必要——”德容看着扣儿着急的模样,以为她急于将两人之间的约定告知欧阳月,不免有些为难。
“郡主,还望原谅扣儿的无礼,扣儿只是有话要问公子。”
“哦?”
从一开始欧阳月进门,扣儿那句似是而非的话便让德容心中生疑。
扣儿这初来自己的府邸,之前扣儿一直在醉梦楼,出了醉梦楼之后也都是跟着孤逸在孤月盟的各个分舵之间游走,后来更是去了星耀,与自己的儿子理当是没有交集的,但是看方才扣儿的那番神情和自己儿子脸色间那隐约闪烁的忧虑,两个人似乎是熟识的。
扣儿知晓德容的疑问,干脆也便不隐瞒,将之前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不过孤鸷发现欧阳月手中有流萤的事情,扣儿只是隐瞒下来。
德容听得扣儿的话,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已经与扣儿有了一面之缘,倒是有了一番感慨。
难道这便是冥冥中注定?
“不知夫人有何话要吩咐?”欧阳月一直静立一边,等着扣儿说完之后,便淡淡问道。
“传言说月公子擅长诗词歌赋不喜舞刀弄枪,不知道是否属实?”看着欧阳月的面庞,扣儿的嘴角慢慢翘上了一个弧度。
“也不是擅长,只是喜欢而已。”欧阳月回答的恭敬有礼。
“月公子莫要过谦,传言都说月公子不但诗词歌赋样样在行,更是博览群书,冒昧想问,月公子有否听说过流莹剑?”
听到流萤剑三字,欧阳月的神情微微一怔,不过转瞬即逝,绕是如此,却依旧没有逃过扣儿的双眼。
德容不是傻人,早已听出扣儿话中有话,欧阳月神情间的闪烁,她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当下便冷了脸色。
“扣儿姑娘有话不妨直说,月儿你也绝对不许有任何的隐瞒。”
看着德容冷了神色,扣儿忙起身行了个福礼。“郡主告罪,扣儿并非有意相瞒,只是并不清楚自己心中所想是否属实。”
“夫人慧眼,月儿这藏了许久的秘密,夫人竟然一眼便识之。”欧阳月收敛了神色,目光变得深邃悠远。
德容看着自己的儿子,发现自己的儿子似乎与之前的那温文书生气大相径庭,此刻的欧阳月,身上有着一种浓浓的隐士气息。
欧阳月叹了口气,他早已知道扣儿的秉性,既然自己无意间便撞见了手持流萤剑之事,自己估摸着也是隐瞒不下去了,看着自己的母亲,欧阳月只能叹气告了个罪,随后讲述了自己一直以来隐瞒的事情。
其实外界的传言并不假,欧阳月从小便喜欢研究一些诗词歌赋,欧阳浩虽然曾经几度想教自己的儿子一些傍身的武艺,无奈欧阳月无甚兴趣,加上德容郡主对于儿子的管教也是任其自由发展,是以对于欧阳月不想习武的性子也不去勉强,直到欧阳月十二岁那年。
那年的夏天,欧阳月一个人跑到山林间去寻找灵感,却偶遇大雨,在山林间躲了一番雨之后,欧阳月下山途中却因为大雨而松软的泥土一个不小心掉落到了一处山崖下。
山崖下,正是那位世外高人石疯子的居所,他隐居在此地已经有十余年了,本来对于这样一个不经意间掉落的孩子,石疯子是懒得搭理的,只是奇怪的是,当时他放在身边的流莹剑却突然大放光芒,甚至发出了铮铮剑鸣。石疯子心知有异,疑惑间出去寻找便发现了当时的欧阳月。
石疯子知道,跟随自己多年的流莹剑终于是找到了自己的主人,大喜过望的他,当下便要求欧阳月拜自己为师,无奈当时的欧阳月一门心思都在那些诗词歌赋上,虽然流莹剑他也是颇为喜欢,但是让他学习武艺,欧阳月却是疑惑不定。那石疯子见软的不行,干脆便霸王硬上弓,将欧阳月强留在了山崖之下,断了他的吃喝,欧阳月终究只是一个只会吟诗作对的孩子,没有几天之后便彻底告饶了。
未免引起别人的注意,石疯子将欧阳月放了回家,并让他每隔七日来山崖找他,他会教他功夫。当然,在放欧阳月回家之前,他是威逼利诱不让欧阳月将碰到自己的事情告知外人,欧阳月也只能无奈遵守。
欧阳月回家之后,德容和欧阳浩几乎已经疯了,看到儿子活着回来,自然是追问他去了何处,欧阳月只说自己掉落山崖,经过了几天的努力才终于爬了出来,欧阳月在德容和欧阳浩的心中,向来都是乖顺的,对于他的解释也不疑有他。这之后,欧阳月便按照石疯子的吩咐每七日上山跟随着他练武。
寒来暑往,过了十年的光景,欧阳月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文文弱弱的书生,在跟随石疯子练武的同时,欧阳月表现出了过人的天赋和武学才能,功夫甚至一度超过了石疯子,石疯子觉得时机成熟,便将自己的流莹剑交给了欧阳月。而扣儿和孤鸷碰到欧阳月的时候,他正拿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