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很久以前的百家争鸣时期,九州大陆存在过很多位超脱圣人的存在,或者说是类似于天下之主的存在,只不过当时并没有为天下冠名。
儒家的至圣先师,道家的太上仙人,以及后来的佛教的阿弥陀佛,据说都是与后来的天地之主平分秋色的存在,只可惜在三教至圣中最后一位持牛耳者阿弥陀佛逝去的千年后,秦主才证道成主,难免让人有些遗憾。
文圣庙,建立于独尊天下之前,也即是一三七二年,后来秦主独尊天下之后,儒家圣人不满天下为一人之天下,遂奋力反抗,引用儒家经典借古代圣贤之言论批评秦主,导致秦主心生不满,于是斩落儒家圣人以及半圣足足四百六十余人。
有儒家门生跪服在文圣庙前叩首相求,痛骂秦主昏庸无道,声声啼血,也就在那时,文圣庙内端坐的三位儒家至圣的雕像齐齐落下血泪,自行关闭庙门,在青园开启时飞入其内再无音讯。
“放屁,都是假的。”林一清在听完宁如意的话之后,给出了一句结论。
宁如意不满的问道:“这都是史书记载,而不是野史,虽然不能全数作真,又怎么能说是假的?”
林一清哦了一声,挑了挑眉毛笑道:“那我问你,史书是谁写的?”
宁如意道:“自然是天下史官。”
林一清又问:“那天下又是谁的天下?”
宁如意先是一怔,随即回过神来回答道:“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
林一清点点头,他伸出手跟何安在讨要酒葫芦,拧开以后痛饮了一大口,抹抹嘴巴笑道:“世间浊雨随风去,我自清白在人间。”
何安在一头雾水,宁如意也是被他搞得云里雾里。
倒是铃月嗤笑一声,讥讽道:“酸来酸去让人恶心。”
逍遥自在的白衣少年对于铃月的骂声豪不在乎,笑着摇摇头不再说话。
这一刻,却无人看到他眼底深处一抹黯然神色一闪而逝。
临近文圣庙,自远处望去就觉得颇小的庙宇,临近了看依然如此,似乎有些更小了,有些配不上那个赫赫有名的称号,三丈高,六丈宽,青砖红瓦,没有围墙,没有栅栏,孤零零的一座庙,再无其他。
有天光凝聚成柱垂落在庙宇之上,如水倾泄,仿佛是有仙人在天上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窟窿,正好让这光落下,当真若‘黄河之水天上来’。
文圣庙高踞于一座孤峰之上,与长河对峙,犹如一位气态庄严的老人俯瞰着万里山河。
几人在距离文圣庙不过十丈的距离止步,不远处的文圣庙庄严肃穆,何安在体内的封天册微不可察的颤动一下,这细微的动作没有被任何人察觉。
何安在看着前方,咬着牙,用极其细微的嗓音,向铃月问道:“我们该怎么进去?”
这一路走来,他看到周围零零散散出现许多骸骨,皆是面向文圣庙的方向叩首跪地的姿势,在其前方甚至有些血肉尚存的尸体散发远超于渡海境的威势,亦是跪伏在前方。
如此诡异的情况,叫他不得不警惕起来,况且几人之所以止步于此,也是因为何安在与宁如意一路以来也有着想要跪伏的压力,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仅限于此,若是再往前走,恐怕他也会跟身后的修士尸体一样叩首臣服,再也无法行动半分。
铃月盯着前方。
这个时候,林一清拍了拍何安在的肩膀,他的嗓音犹如春风,轻抚过何安在的灵海:“你们两个老家伙,还是这么任性吗?”
他说话间,脚步一直未停,走过了青石板路,直接走到了文圣庙前,伸出手,轻轻推门,就像是回家一样的自然,然而庙门紧闭,纹丝不动。
这一刻,何安在恍惚间像是看到了自家先生,一样的无畏无惧,一样的温润儒雅。
宁如意是满脸惊愕。
铃月脸色古井无波,看不出什么变化。
“紧锁庙门,受人顶礼而不授业,算什么圣人?”林一清的手掌狠狠落在朱红色的大门,每一次落下都有金色涟漪荡漾而出,庙门却始终未开。
林一清闹腾了好一会儿,终于放弃了,他折回何安在身边,一手摸着下巴,一手负于身后上下打量起何安在,边看边不住地点头,满脸的不解。
何安在被他看的浑身发毛,问道:“怎么了?”
“没事。”最终,林一清点点头,似乎是确认了什么,而后解下腰间那枚似刀似剑的玉佩递于铃月说道:“开门。”
铃月点头,脑袋向后一荡,一枚指甲大小的逆方向生长的金色鳞片在其雪白的颈间显露,玉佩亮起一阵五彩的光华,汇聚在她颈部间的鳞片。
铃月阖上双眼,一身龙气凝聚于腹部,像是有一盏明灯悬挂在朗朗长空之中,随着她每一口悠长的呼吸,忽明忽暗,沿着浑身的经脉四处游走,逐渐敛入鳞片之中。
接着,她秀手轻轻点在鳞片上,随着一声脆响,金色鳞片竟然自行脱落,被她捧在手心。
有点点晕着金色气息的血珠渗出,被她用手指接到,放进嘴里心疼的吮吸。
“这是钥匙?”何安在眼看着铃月一系列的动作,心中不解,他曾在书里看过关于龙族的描述,清楚地知道逆鳞的存在,与方才鳞片所在的位置没有什么差别,所以当下这样问道。
铃月神情严肃地看着手中的鳞片,认真点点头道:“这就是开启文圣庙最为重要的东西。”
金鳞流转出无数的神光,轻轻将几人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