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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半夜,纳兰晓总是睡不着觉,辗转难眠,望着窗外的月亮,一阵头沉,一阵清醒,一摸自己脑门,贼多的热汗。
绿夏等宫女听屋内动静,连忙跑进屋内。
见公主竟然湿透了刘海,吓得她们手足无措。
突然凌乱脚步声逼近,萧侍从已经在眼前,“公主,不好了,楼里出事了。”
不用明说,也知道他指得哪个楼。
纳兰晓一惊,连夜出宫。
“南宫家那些大王八,竟然暗地里包围了杨风细雨楼。还想来个瓮中捉鳖?”纳兰晓看着她的楼,被南宫家的围得水泄不通,就气得翻白眼。谁给他们的胆子,来她的地盘耀武扬威的。
老远就听到了凶狠的打骂声。
“你这个逆子,竟然干起了这等污秽的勾当。”
“爹,这个杂种,给我们南宫家丢尽了脸,你看他穿的衣服,风骚的样子,被多少男人女人玩过了?”
“啪——嘭——咚——”听声音,是木板材料折断的声音,又有瓷器打碎的声音,最后竟然是辫子抽的声音。
纳兰晓嘭得踹开大门,就见某位男子奄奄一息地躺在血泊里。他细白的胳膊,白玉般的脸颊,在殷红鲜血对比下,显得越发惨白喝无力。
纳兰晓怒了,怒关冲发。
见南宫家主一根粗大的皮鞭,还在鞭打。
纳兰晓一把冲过去,赤手拉住鞭子,一扯,南宫家主踉跄,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又是谁?”
“姑奶奶说出名字,怕吓死你。”
随即一脚就踹了过去,南宫家的人见势不妙,纷纷拔刀相向。
哪知刀还未出鞘,就被冲出来的侍卫给降服了。
纳兰晓更是眼睛眨都为眨的,命萧动手,萧一个领会,就将南宫家主及他儿子打趴在地。
“萧,使劲的打,打到他们喊我姑奶奶为止。”
“你,哪里跑出来的女娃娃,竟敢口出狂言?知道我们是谁么?”南宫家主吼过去。
却被纳兰晓嗜杀的眼神逼退。
“知道,南宫家的人……”
“知道就好,快点跪下来求饶,我们好留你一条全尸。”
“哈,我好怕怕。”纳兰晓本想再跟他们玩玩,可是一双血手拉了拉她,冰冷,泥泞,血腥,她也不觉得排斥,反倒是他的气若游丝,令她心惊胆战起来。
赶忙抱住他,他抽搐着,胸口涌出一口血,喷了出来。
“然儿……”仰天长啸,冲破天际,哀戚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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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圣听到纳兰晓连夜出宫的消息,也是第一时间冲出皇宫,结果,半途和她的马车相遇。
马车上的帘子摇曳,露出女子侧脸绝美的轮廓。
只见她紧紧抱着一血淋淋的男子,粉唇一直张张合合好似在聊天,深怕那人一睡下去,就不再醒来。
最后一个镜头,她一个吻,亲在了他的额头上。
那一瞬间,欧阳圣将自己的帘子放下,坐到了角落上,并冲着卓泉说道,“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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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火急火燎地半夜带着一个男人回宫,并直奔太医院。
薛太医一把老骨头,通宵在那边熬汤药,忍不住埋怨几句,“那个男子是公主的相好?要不然,公主急得都掉眼泪了?”
一想到公主竟然掉眼泪,薛太医只觉得是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
又看向床榻上,已经收拾干净的某男子,忍不住说道,“确实长得好看,肤色如无暇美玉,五官如鬼斧神工,若不是知道他还有气,都会以为,他是件完美的艺术品。也难怪公主那般在乎了。”
“嘘!别瞎说。”张太医在一旁将看得痴迷的薛太医思绪拉回,只因为,屋外又站了一人。
灰白的天色里,他一抹奶白色长衫,有如江南山水画里的一笔。
只是他为什么会在此?
薛太医战战兢兢,冲他问好,“圣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