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灼灼的看着娉婷，林嘉意冷笑。
“娉婷，你在怕我？”
“我……没有。”
“没有你躲什么？要知道，以前你可从来不躲我的。”戏谑的说着，林嘉意的另一只手，缓缓划过娉婷的脸颊。“还是说，你和王力睡了一次之后，这颗心就向着他了？”
“我没有。”
林嘉意，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的手下，生出异心的。
这些年，他干的那些肮脏血腥的事，引起过手下人的不满，也有人暗地里思量着想退出。
可是，他们根本没有那个机会。
在他们生出退出之心的下一刻，他们就死了。
娉婷回来，可不是来寻死的。
对上林嘉意的眸子，娉婷急急的解释，“老大，我的命是你给的，我这辈子也就只有你一个老大，我从来没想过背叛，更没想过离开。否则，我也不会在王力送走我之后，还调头回来。”
一别天涯。
她虽说不算出类拔萃，可好歹有一身本事。
建功立业或许很难，可要隐姓埋名，找个藏身之处过小日子，对她来说并不难。
可她回来了。
听着娉婷的话，林嘉意缓缓笑了出来。
掐着她下颚的手，也放松了几分。“娉婷，我没看错你，你不错，很不错。”
“谢谢老大。”
娉婷开口，低声说道。
她微微松了一口气，因为她知道，林嘉意这一关，大概是过了。可她正寻思着，就听到林嘉意开了口。“不过娉婷，你也知道我是什么性格的人，王力也好，你也好，错了就是错了，我眼里揉不得沙子。你被送走了，我手上没有可用之人，才会饶过王力，只是剁了他一
根手指加以惩戒。现在你回来了，我这人手似乎就够用了……”
“老大……”
娉婷开口，声音不自觉的颤了颤。
林嘉意听着，不由的笑了出来。“看来，你是懂我的意思了，娉婷，你觉得呢？”
“老大，这件事王力有错，可说到底是我的原因，求你……”
“你可以求我一次。”
不等娉婷的话说完，林嘉意就将她的话打断了。
林嘉意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凛冽的气息，他看向娉婷，眼神里带着戾气，含着警告。
“但是你想好了，是放过他，还是放过你。”
“……”
“娉婷，你知道我的，我不开心的时候，任何人都别想两全其美。”
声音，再次恢复淡淡的，不起波澜。
可娉婷的心，却沉到了谷底。
林嘉意，向来都是一个阴晴不定的人，他说话做事，全凭自己一念之间的心思，让人摸不清摸不透。
这一刻，娉婷依旧不懂。
她不知道，林嘉意是真的对王力，起了弑杀之心，还是这只是对她的一种试探？
她应该怎么办？
娉婷许久都不开口，林嘉意倒也不急。
坐回到沙发上，他重新为自己倒茶，香茗袅袅，“你可以不急着回答我，慢慢想，无所谓的。不过你要知道，时间拖得越久，王力为我办的事也就越多，相对应的，他的价值也就越来越小。”
一个没有价值的人，杀了，自然也没有心疼的必要。
这话，林嘉意没说。
可是娉婷懂。
双手不禁握成拳，她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林嘉意。
“老大，王力对我的确不错，可是有句话说的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咱们这种人，本就不应该有感情，更不应该为了感情，耽误了大事。所以，如果老大一定让我选的话，我要活着。”
娉婷的话，说的掷地有声。
连她自己也分不清楚，她此刻，如此高声和笃定，是在为了让林嘉意相信，还是为了让她自己相信？
听着娉婷的话，林嘉意不禁笑了出来。
他没有回应娉婷的话，而是看向门口。“王力，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王力……
听着这两个字，娉婷下意识的回头。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王力。他的身上，没有一丝的生气，脸上也尽是木然。显然，他什么都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