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曾经还逼迫过她吃药,方秋冷感觉连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对不起。”方秋冷郑重道,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袁春暄在他怀里哭得甚是狼狈,一张脸埋在他怀里,滚烫的呼吸透过衣料一点一点传入他的身体。
她不知道哭了多久,才渐渐平稳下来。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方秋冷嘴角勉强漾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来,她这是哭累了,睡着了么?
现在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司机早已按照他的吩咐,先离开了。
一辆价格高昂的兰博基尼停在清悦饭店门口许久,也没人敢说什么。
毕竟,这辆车的车牌一看就是大股东方秋冷的车,又有谁敢上前多话?
华灯初上,不远处是清悦饭店的大门口,一眼可见内里金碧辉煌的装修。
估计这顿晚餐是吃不成的了。
方秋冷揽着袁春暄,怕她滑下去,一只手掏出手机,发消息叫黑桃q过来开车。
才一分钟不到,一直潜伏在附近的黑桃q走了过来。
不过须臾,一辆低调奢华的兰博基尼在夜色中平稳地朝冷园驶去。
方秋冷坐在车后座上,低头凝视着睡熟状态下的袁春暄。
她似乎睡得不大舒坦,秀气的黛眉紧紧地蹙着,眼睛红肿,嘴巴紧抿,看起来可怜不已。
他有一瞬失神。
这还是他熟识的那个袁春暄么?竟哭得像个手足无措,迷茫慌乱的孩子。
……
好黑。
袁春暄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七年前,眼前一片黑暗,手脚被捆缚着,不能动弹。
画面一转。
是痛,撕裂般的痛。
“不要……”她呢喃着清醒过来,睁开眼,床头只亮着昏暗的黄色灯光。
她躺在冷园主卧的大床上,眼睛难受得紧,许是哭得厉害,现在已经浮肿了吧。
腰间被什么东西压着,她的背抵着一样温暖的东西,袁春暄微微扭头往身后看去。
方秋冷正拥着她,睡眼惺忪地看她,开口,声音慵懒沙哑:“做噩梦了?”
袁春暄翻身,将他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拉开,“我刚刚吵醒你了?”
他动手将她落到唇边的头发勾到耳后,温柔地问她:“你做梦,梦到了什么?”
“梦到了七年前的事情……”袁春暄说罢,起身想去倒杯水来喝。
他显然是帮她洗漱过的,竟连内内都没替她穿上,只帮她在外面套了一件浴袍。
袁春暄开了灯,从桌上取了自己的杯子,倒了一小杯水,“咕咚咕咚”地喝着。
才刚放下杯子,就听见玻璃门被推开的声音。
袁春暄回头一看,方秋冷正站在小阳台上。
风吹起浴袍的一角,他的碎发在风中凌乱着,指间夹着的那一根烟,忽明忽暗地燃烧着。
他又抽烟了。
袁春暄略有些不悦,她明明已经很久不见他抽烟了,还以为他已经戒烟了。
结果……
方秋冷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知道是她走过来了,赶忙将那支烟掐灭。
“你的心情很不好。”袁春暄看着他将烟蒂丢进了烟灰缸中。
方秋冷转身,双手撑在栏杆上,眼中神色复杂,“为什么不将这件事情早点告诉我?”
她缓缓走到了吊椅边,轻轻坐下,方秋冷从上往下,恰好看见她双峰之间深长的沟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