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谁要跟你试？”她冷冷开口，眼神迷离恍惚。
他微怒，“不跟我试，跟谁试？”
脑中猛然闪过他们的第一夜，心蓦地一寒，手不由自主地攀上了她的脖颈，微微用力。
“和你第一个男人么？”一字一板，怒目而视。
喧闹的包厢，这一刻，似乎安静了下来。
袁春暄被迫仰起头看他，他口中的第一个男人啊……她脑子有些不清醒了。
但还是记得新婚之夜，他要完她之后，说了一句话——虽然我不是你第一个男人，让我有点小失落，不过，你也不是我第一个女人，我们扯平了。
扯平了？这怎么可能扯平呢？
他有那么多女人，和那么多明星名模传过绯闻，他们怎么可能扯平？！
他那个时候，满不在乎的口吻，漫不经心的模样，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既然他不在意，不深究，那她也懒得解释什么。
她还真以为，他真的无所谓呢，结果，现在这样，又是几个意思？
当着众人的面，羞辱她么？
“我还以为，你不在意的……”她的声音极小，被吵闹的音乐声吞没。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他冷声质问，力气又大了几分。
袁春暄下意识地抓住他的手，想将他的手拿下来。
她快呼吸不了，晕厥过去了。
她的第一个男人……好像是很遥远的记忆了，她有点想不起来了。
那个男人，曾是她的盖世英雄。
可她后来才知道，他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笑话。
袁春暄沉默，方秋冷铁青着脸，狠狠地瞪着她，怒火中烧。愤怒、不甘、失望，在心中交织翻滚，胸口起起伏伏，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撕碎。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他们之间诡谲的氛围，一时间，不知道该劝，还是不该劝。
毕竟，冷爷不能惹啊。
而且现在，还是在盛怒状态下的冷爷。
还是尚姝和赵启硬着头皮，不要命的过来拉开的。
赵启战战兢兢地站在方秋冷旁边递烟，而尚姝则将瑟缩的袁春暄抱入怀中。
钱局长的视线，从桀骜不驯的坐着抽闷烟的方秋冷身上，扫至袁春暄，又瞄向方秋冷。
烦躁的方秋冷有些受不了，不耐的开口：“钱局长看来看去的，是想做什么？”
“五年前，冷爷和司总来派出所接人，好像其中一个就是袁小姐。这么说的话，冷爷还帮过袁小姐。”
方秋冷叼着烟的动作一滞。
一室沉默，各怀心思。
“冷爷和袁小姐是那个时候认识的？”钱局长随口问了一句。
无人作答。
钱局长面色尴尬，清咳一声，叫怀中的小姐端了杯酒喂给他喝。
五年前……袁春暄眨了眨眼，将欲夺眶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从尚姝怀中起来，“谢谢。”
淡淡的道完谢后，勉强扯出一个笑，“不好意思，我感到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先走了。很抱歉扫了大家的雅兴。”说完，转身欲走。
“暄姐，要不我送你吧？”赵启担忧道，现在可是凌晨一点，酒吧街乱得很。而且，她刚刚还喝了不少，都醉得失去理智，敢和冷爷对峙了。
袁春暄嗫嚅着唇，刚想开口，就听到身后，方秋冷冷若寒霜地说：“不用送，让她自己回去。”
袁春暄一顿，心，像是被一个利爪攫紧，碎成肉糜。
他果然不喜欢她。
这样，也好……
反正，她也恨他，不是么？
这样，能不能算是扯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