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警察局里,李清霖被双手扣住,坐在审问室里。
整个警察局就如同一处强辐射场,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巨大的屏蔽力量。
就如同南山窟精神病院,在警察局里,修者的实力被大幅度压制。
李清霖与外界自然失去了联系,身体成了孤舟。
只能在汪洋上漫无目的的漂流。
当然警察除外,实力依然保留。
而在李清霖面前,却坐着两位专门负责修者案件的苦行者。
赵天城倚在门口叼着烟,目光不时看过李清霖,带着诡异的嘲弄。
“我说过了,我只是去买玻璃,人不是我杀的。”
人的确不是李清霖杀的,因为那些工人早就死了。
李清霖只充当了二次碎尸的角色。
两位苦行者,一位叫做向警予,另一个是他的搭档,叫做毕虹。
长春玻璃厂纵火杀人案案情严重,许多受害人的家属都在四处述冤。
尤其法医们发现了这些死者,在起火之前就已经死亡了,死状奇特,但死因不明,还在调查。
所以这件案子就移交给了苦行者们调查,普通警卫们给他们打打下手。
向警予的脸有些消瘦,给人一种干练的军旅气质,似乎曾当过兵。
他翻阅着卷宗,抬头看着李清霖,
“我们查阅过地方户籍、走访了周围群众,你所说的冯壮早在六年前就死了,死因是操作不当,不慎掉进熬制玻璃的池窑里,有许多当事人可以证明。”
李清霖失笑摇头:“那你们把他的坟墓给挖出来啊,看看尸体还在不在啊!”
“冯壮的坟墓,因为当年扩建天津城街的时候,安置费用没谈好,被统一个强制迁走了,现在已经找不到尸体了。”
毕虹目光凛冽的盯着李清霖,用十分笃定的口气道,
“所以你才想用一个死了多年人来转移警方的注意力,从而洗清自己的嫌疑。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李清霖,你老实交代吧!”
说到最后,毕虹甚至动用了修为,声音如佛门金刚怒吼,浩大而浑厚。
一层层的音波冲入李清霖的耳膜。
其实假若是第一次犯案的新人,无论在外面叫得多么嚣张。
但一般而言,一进了局子很快就会招供。
并不是警察强行招供,或者殴打犯人。
而是警察局的气氛、布置都给人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
那种从小到大就灌输的‘警察局很恐怖’的潜意识,会很快摧毁嫌疑人的心里防线。
再加之诸如苦行者这样的苦行者吼一嗓子,不仅仅是普通人。
哪怕是修者都得心胆俱乱,失去了方寸。
只可惜,这案子不是李清霖所为。
甚至在某种意义上讲,他还是惩奸锄恶,做了件好事!
“事情的经过我都告诉你们了。冯壮修炼邪术,将工人炼化成活死人,我只是被逼无奈之下才动的手。”
李清霖老油条一根,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口气要死不活的。
“那据你所说,为什么发现第一位死者老孙的时候,没来报警!”
毕虹咄咄逼人,视线如同一把吧锋利的长剑,刺入李清霖眼底。
“不好意思,本人政治觉悟不高,思想道德还在培养之中,下次,下次我肯定报警。”
李清霖打了个哈欠,似乎有些疲倦的闭上了眼睛。
“放肆!!”
毕虹一拍桌子起身,好似被激怒的雄狮,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李清霖。
“好了。”
向警予压了压手,示意毕虹坐下,看着李清霖道,
“案子的真相我们会调查清楚的,但在此之前你还是有很大的嫌疑,凶手一日不落网,你就得呆在警察局里。”
因为民国时候政治混乱,军统、中统、地方黑帮都掌握极大的权利。
所以警察局很多时候都被架空,在具有一部分自主能力的同时,也受当地势力的控制。
自然法律也变得模糊起来。
向警予本以为李清霖会流露出紧张、不甘的情绪。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李清霖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没有半点反应。
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会被长期羁押。
李清霖当然不担心了。
他一旦上班迟到了,院方就会跟金字神捕联系,以金字神捕的势力,自然就会很轻松的查到自己被警察抓了。
再说了,不是还有何双这个何家大小姐在嘛!
他李清霖,背后有人!
“赵天城,查到他的身份了吗?”
向警予指了指李清霖,对门口的张天城说道。
就在这时,一个文员拿着一张紧急打印出来的纸张。
赵天城接过,看了一眼道:“李清霖,祖籍蜀川,父母早亡,现在在南山窟精神病院当保安。”
听到李清霖的身份背景并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向警予两人心底稍稍松了口气。
他们最担心的就是李清霖背景不简单,那么他们查案就变得困难起来。
不对!!
李清霖脸色忽然变了。
他是金字神捕,按照道理他的身份背景应该属于绝密,没有相关部门的允许。
警察局根本就不可能弄到他的信息。
那么……
李清霖瞳孔收缩,看到了门口的赵天城。
赵天城似乎感受到了李清霖的目光,转过头来,恰好与李清霖的目光碰撞。
冰冷而讥讽。
更带着某种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