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认,”安然接着说,“直到现在我依旧喜欢着你,无时无刻不在挂念着你。但我真的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比爱而不得更加难过的,是曾经拥有却又无法相守。”
“都是借口,你不过是对我心存芥蒂罢了。”欧阳慕林用力抓住安然的胳膊,“我要怎样做,你才能放下一切重新接纳我?你说啊……我全都改!”
“错不在你。”安然挣脱开来,“是我决心断了念想,你不必做任何改变,你一直很好。”
“你这算是给我发好人卡吗?”欧阳慕林无奈地笑了笑,“一点挽回的余地也没有?”
安然定定地看着欧阳慕林,一言不发。
“或许……”欧阳慕林看着安然的眼睛,试图看透她的心思,“是因为顾铖吗?”
“顾铖?”安然急忙摇摇头,“跟他没关系!”
见欧阳慕林一脸的怀疑,安然进阶着开口:“你认识我这么长时间,难道连我的脾气秉性还不够了解吗?我们两个之间的事,和其他人无关。”
“安然,我……”
“我要回去了。”不等欧阳慕林说完,安然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雨停了。”
见安然的去意已决,欧阳慕林似乎认清了现实,只得无奈地笑笑:“我送你。”
“不必了!”安然一抬手,指了指门外,“王兰已经过来接我了……”
欧阳慕林转眼看了一眼窗外,果真,王兰的手里握着一把伞,靠在院子的门框上,不停地打着哈欠。
安然转身朝外走去。
“等一等。”欧阳慕林拉住她的胳膊,“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可以收下吗?”
安然抚开他的手,轻轻地摇摇头:“还是算了!我不想留下任何念想。”
“你……”欧阳慕林这才发现,安然手腕上戴着的,并非两人同款的那只手表。
“扔了。”安然顺着欧阳慕林的目光看过去,自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也将它扔了吧!”
“果然是你的做派……”欧阳慕林已经无法再说出其他的话来,颓然地坐到一旁的椅子上,低下了头。
安然只犹豫了半秒钟,抬脚迈出了大门。
“谈完了?”
待安然走近了,王兰随即迎上前。
“嗯。”安然点点头,俯身端起门边的脸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刚刚听见外边下雨了,有点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王兰一手握着雨伞,一手挽着安然,缓缓地朝家走,“你跟他……”
“结束了。”安然轻描淡写地说到,“彻底结束了。”
“不后悔?”
“后悔啊。”安然笑笑,“刚踏出门,我就已经后悔了。”
“那你……”王兰实在难以理解安然的举动。
“我就是觉得,与其待到互相折磨之后再去埋怨彼此,再去后悔,倒不如趁早结束这一切。”安然说,“这事怪不得他,都是我任性的结果。”
“好了,不说了!”王兰握了握安然的手,“这事就当它已经过去了。走吧!欸?对了!明天是不是又要考数学啊?我正好有一道题难住了,待会你给我说说呗!”
“好。”
也不知过了多久,欧阳慕林这才缓缓地抬起头,走进外婆家的客房。
夜色很浓,屋外很安静,但他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结束了?”欧阳慕林头枕着胳膊,回想起刚刚与安然的谈话,心情十分复杂,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压得他喘不过气。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又重新坐起来握了握拳头。稍作犹豫,他快步冲出房间,抱起地上的纸箱走到院子里,毫无留恋地一把火将里面的东西烧得一干二净。
“这次真的结束了。”欧阳慕林将地上的残渣收拾好,红着眼轻声说了句。
第二天一早,欧阳慕林再次离开家,踏上了出国学习的旅程。
以后的日子里,安然反倒越发觉得轻松了,也许放下了某些人或事,才能更好的进入下一个阶段。在她的帮助下,同桌孙建波的英语成绩也有了很大的进步,一连几次的考试,安然依旧稳稳地坐在第一的位置上,没有给旁人超越她的机会。
很快到了十月下旬,离叶梓返回学校的时间越来越近了,安然不免多了几分期待。
这些日子以来,尽管闻静三番五次地想要激怒安然,但安然只是表现得很淡定,能忍则忍。
一开始吗,王兰只觉得安然很懦弱,这样诸多避让,怕是会令闻静更加得意。但事实证明,她错了。兴许是觉得太过乏味,闻静便转换了目标,开始想方设法引起顾铖的注意,势必要“攻克”他,占领他的心。
顾铖被闻静的转变吓到,无数次地向安然求救,得到的只是安然和王兰两人毫不留情的“嘲笑”。日子久了,他渐渐变得麻木了,即便某一天闻静突然出现在自己的卧室,恐怕他也不会觉得意外。
一月一次的大假到来了,当同学们兴高采烈地收拾着东西,打算回家时,历史老师抱着试卷,怒气冲冲地走进了教室,直奔闻静的座位。
闻静对此毫不知情,她正背对着黑板,和身后的同学聊得起劲。
历史老师抬手扭了扭她的耳朵。
“哎哟!”闻静这才转头看着历史老师,匆忙站起了身,“怎……怎么了老师?”
“你能留在这个班,怕是次次走了狗屎运吧!”历史老师松开手,抽出一张答卷仍在闻静的脸上,“你自己看看!我就是闭着眼瞎填,也比你考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