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见她要走,也想留下来帮娘,但一想到,等会儿大姐家都睡了,她恐怕就没地方睡了。也站了起来,朝她娘说了一句:“娘,外婆她们,你安排吧!家里没地方睡了,我跟我姐去她家睡!”
说完,也不管罗氏答不答应,追着姜瑜儿的屁股跑了出去。
看着大丫走也不跟她们几人说一声,罗冯氏立马又不开心起来。拉着一张脸看着罗氏,道:“都说女儿是白养的。看这白眼狼,亏我对她还那么好,一点教养都没有,出门也不知道跟长辈招呼一声。”
还好大丫早走了,不然听到她这话,还不气得吐血。什么叫对她那么好?每次去外婆家,不都是受尽了白眼吗?因为自己家穷,每次去了,他们都跟防贼一样防着自己。生怕自己占了她们多大的便宜似得。
她家是穷了点,但人穷志不穷,占别人便宜的事情,她姜大丫有手有脚的,还不屑于去做。
罗氏一听有人埋汰自己的孩子,心里也很是不高兴,哪怕你对孩子的外婆也不行。更何况,她说那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好意思说对孩子好!
“娘,嫂子,时辰不早了。早些歇息吧!”罗氏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些无利不起早的亲人,心里那一丝丝的亲情,已经快被她们磨光了。
在父母心里,只有两个哥哥,她跟姐姐还有小妹,在他们眼里,就是赔钱货。小妹还好一点,小妹嫁去的那家在清云镇上开了一个小店,每次回娘家,多多少少还能拿出点像样的东西。她跟大姐就不行了,因为家里孩子多,条件也不好,每次去,都受尽了白眼。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抱着,天下没有那个父母不爱自己的孩子。但时间长了,她好像也从刚开始那个不懂世事的孩子到一个妻子,再到一个母亲。渐渐地,她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在父母的眼里,永远就只有两个哥哥。
当初她嫁给姜二柱,那是因为姜家拿出了三两银子做礼金,就因为这三两银子,她嫁给了姜二柱。她也庆幸,庆幸自己是嫁给了姜二柱。
大姐夫家姓余,姐夫是个病秧子。当时候的时候,因为姐夫家给了五两银子的聘金,爹娘不顾姐姐的反对,强行把姐姐嫁到了余家。索性姐姐嫁过去后,公婆对她都很好,虽然家里穷了点,日子苦了点。但家里是姐姐说了算。
唯独小妹,徐家虽然富裕,但小妹在那个家,日子不是很好过。唯独好一点,也就是回家的时候,能给父母带点好的,回娘家不用受人白眼。
这一夜,罗氏想了很多。身旁睡着的母亲鼾声阵阵,她很庆幸,很庆幸小丫丫在妞妞家睡了。不然以小丫头易醒的睡眠,不知道今天晚上要闹成什么样。
翌日一早,姜大丫带着妹妹回来了。看到外婆跟两个舅母开始在自己家的鸡窝里抓鸡,拿鸡蛋的,心里一股莫名的火就上来了。她把妹妹拉到身后,怒瞪着这些跟强盗一样的亲戚:“外婆,舅母,你们这是干嘛?”
这时,罗徐氏伸直了腰,站了起来。转身对身后的这对姐妹说:“大丫,快过来帮忙。我们要回去了,你娘孝顺,让我们抓两只鸡回去给你外公外婆补补呢!”
大丫一听,心里那股莫名的火蹭蹭蹭往上冒。她娘能容忍她们的所作所为,她忍不了。上前一把拍开正要抓自己家鸡的手,道:“麻烦你们搞搞清楚,这里是姜家,不是你们罗家。要想耀武扬威的,滚回你们罗家村去。”
罗冯氏见她这样,顿时不满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大丫道:“你个小贱蹄子,这么护食,也不怕以后嫁不出去。”
“能不能嫁出去,不劳外婆操心,你还是想想你们家那一杆子的孙子,能不能娶到媳妇的好。省得断了香火,以后您老了,无人给您上香。”姜大丫这嘴是出了名的厉,平日里跟人吵闹的时候就表现出来了。
罗冯氏一听,顿时那个火啊。一张邹巴巴的老脸顿时阴沉得快滴出水来了,她伸手,一巴掌拍到了姜大丫的脸上:“你个小蹄子,谁叫你的?这么没有教养?既然你爹娘教不了你,我这当外婆的好好教教你什么叫长辈!”
说完,抬起手,又给了姜大丫一巴掌。小丫丫在一旁看到姐姐被打,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姜大丫脸上虽然挨了两巴掌,对于一个九岁的女孩子来说,肯定是痛得不行,忍不住会哭出来的。可泼辣习惯了的她强忍着眼泪,狠狠地瞪着罗冯氏道:“你算什么外婆?你们算什么亲戚?都说不问自取即是盗。是问一下,谁家亲戚像你们这样?拿我家的东西,你问过我娘了吗?”
不问自取即是盗,这话是她跟着哥哥弟弟学来的。有时候,她有空了,也会去大姐哪儿学一些。只是,家里因为只有她跟娘在家,要帮着母亲做事,时间很少罢了。
罗冯氏听了她的话,邹巴巴的老脸不仅面不改色,反而是骂起了姜大丫来:“你个小蹄子,真以为自己了不起了?我拿你们家两只鸡,那是看得起你娘。别以为我稀罕你这破玩意儿?”
“不稀罕你还拿?这不是犯贱吗?”牙尖嘴利,一直是姜大丫的代名词。更何况,一个才九岁大的孩子,惹急了她,什么话骂不出来?
罗氏听到小女儿的哭声,又听见大女儿咆哮的声音,急急忙忙放下手中的铲子跑了出来。看见小女儿手里拿着两颗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蹲下去检查了一番,发现她没受伤后,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