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厢情绪一激动那口吃的毛病倒好了,她自家这时没有发觉,林玉润现下也没那心思与她讲,只是惊诧道,
“五妹妹何出此言?”
赵妙芝只是因口吃,而至人有些自卑,脑子却是十分聪慧的,
“嫂嫂你也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许郎分明已是被母亲瞧上了,若不是嫂嫂说话,母亲为何会回了许家的媒人?”
林玉润见她倒是一清二楚,心中暗想平日里倒是小瞧了这位五小姐!面上瞧着三句话便会脸红之人,私下里也是有个盘算之人,她怕是买通了赵老夫人身边的人吧!
当下道,
“即是妹妹知晓,我也不瞒你,那许雄我与你哥哥也是打探过的,实在不是良配,妹妹还是少与他来往,另择良人吧!”
赵妙芝闻言却是急得直扭帕子哭道,
“许郎……许郎那里不好了,怎就不是良配了?”
林玉润摇头道,
“他家中早已有了侍妾!”
“他不是都打发出……打发出去了么?”
原来赵妙芝知晓这事儿!
林玉润挑眉,
“那你可知他那两名侍妾去了何处?”
“去……去了何处?”
这个赵妙芝却是不知晓的!
“一个卖给了年近五旬的行脚商,一个上了花船随水而下流落成了女日女支!”
赵妙芝一愣,
“他是……这……这般处置的么?”
那许雄应了她要将家里侍妾打发出去,却是没想到竟是这般打发的,赵妙芝自不愿相信自家如意郎君是心狠之人,当下为他辩护道,
“他为我打发侍妾有何不对?当初哥哥不也为了你将家里多少的姨娘打发了出去么?”
林玉润摇头道,
“即便是你哥哥那般跋扈的人,打发姨娘时,也没有一个是卖到了那些下九流的地方,她们虽是多从那处来,你哥哥却是一个个花了大笔的银子让她们能在外头安家过活的!”
赵妙芝也知许雄做事不妥,却一心只当他是为了自己,心下着实被许雄感动,拉着林玉润的手哭道,
“嫂嫂!许郎是一片真心对我,求嫂嫂成全我们吧!”
林玉润见她哭得厉害,知她如今已是恋进了心去,怎么说也听不进去的,这厢便冲一旁的珍珠打了一个眼色,珍珠向来是个聪明伶俐的,当下移动厅外瞧了瞧,回来冲林玉润道,
“夫人,大爷回来了!”
林玉润应了一声冲赵妙芝道,
“你哥哥回来,你将心思好好儿与他讲一讲,若是那许雄真是好的,你哥哥必是会答应的!”
说罢便要拉了赵妙芝去迎赵旭,这赵家的小一辈那一个不怕赵旭的,赵妙芝听了吓的连连摆手道,
“嫂嫂,你可别同哥哥讲我来过!”
说着又拉着林玉润红着眼圈求道,
“嫂嫂,求您……您成全我吧!”
珍珠瞧着忙在一旁道,
“夫人,大爷进了院子啦!”
赵妙芝立时吓得如那老鼠见了猫一般转到后头屏风,
“嫂嫂,你可万万不能告诉哥哥!”
说着自后头院子侧门逃走了!
珍珠跟过去瞧了瞧回来撇嘴道,
“夫人,五小姐走了!”
林玉润点头坐下,想着赵妙芝性子内向,遇事胆小,今儿能到这处来求自己,想来也是鼓足了勇气,由此可见她对许雄倒真是痴心一片的,只是不知那许雄又是何心思?
珍珠左右瞧瞧见只得主仆三人在这堂上,便过去对林玉润道,
“夫人,五小姐前几回出去莫非是私会那许雄?”
赵妙芝的事儿珍珠虽不知晓,但时常从右园出府她倒是知晓的,又见这五小姐那情根深种的样儿,不是借着出府的机会与外男有了私情还是什么?
这……这成何体统!
若是有个什么丢了赵府的脸不说,只怕夫人也要跟着吃挂落!
林玉润知她素来机灵,只怕是瞧出了端倪,当下点头道,
“那男子姓许,是城中生意人也不知怎么便与五小姐瞧上了眼儿……”
珍珠皱眉道,
“这五小姐也真是的,为何不自家去寻老夫人说,偏来寻夫人,这事儿成不成夫人都讨不了好!”
若是两人成了,府里知晓两人前头的事儿,只怕还当是夫人这做嫂嫂的放纵五小姐,与人私相授受。
若是没成,五小姐只怕会将这事儿扣到夫人头上,半点好处没沾,平白得罪了小姑。
林玉润端坐在那处想了想却是笑道,
“我到是想了个法子!”
这厢隔了三日,老宅子那边却是收拾妥当,又请人看了日子一家便要搬过去了。
又有公良先生随着大军到了沧州城之中,现下安置在城外别院之中,待到老宅子妥当之后也要搬到老宅之中教导保官几兄弟。
林玉润这一日便将几个孩子都带出了门,
“要请先生移居城中,你们兄弟自是要亲自上门去请的,即是上门那有空手的!给先生的东西需亲自挑选才能表诚心的!”
这厢带了孩子们到城中集市,几个孩子在身边吵吵嚷嚷看什么都新奇有趣,双胞儿以前还黏着林玉润,如今有了三个哥哥却是早将母亲抛在脑后,似两个跟屁虫一般跟在哥哥们的身后。
那头保官拿起一支湖笔看,他们定也要过去拿了一只学着哥哥的样儿,上下左右看看还蘸了水在纸上画一画。
这头豫哥儿抽了西域来的匕首迎着光瞧刃口,他们也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