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蒙和莫海右就像是两条绳索,会牵引着他脑海中的那些碎片逐渐联系到一起去,从而形成最正确的推理,所以,恽夜遥认为,如果单靠自己一个人的话,他可能什么事也办不成,但是如果有法医和刑警在的话,一切就都顺理成章了。
好像翻书一样,如果毫无目的一页页看过去,他根本就没有耐心。但是如果有人陪他一起看,并在他书里放上书签,将内容分成很多个部分的话,阅读起来就顺畅开心多了。因此恽夜遥根本不愿意一个人去破案,他是非常希望能有一个自己的工作室,就像咨询侦探事务所一类的地方。
但必须是小蒙和小左一起开的才行,没有他们,恽夜遥宁愿憋在心里不做,因为他没有福尔摩斯的能力去一个人解决什么复杂的问题。而且开设工作室,一定会带来一些简简单单鸡毛蒜皮的小事,他没有那个耐心去做。
一个人在那边胡思乱想着,恽夜遥迷迷糊糊的就快要睡着,天气是越来越暖和了,人也越来越容易瞌睡,尤其是无所事事的时候。有的时候,恽夜遥会刻意饿着自己,因为饥饿的感觉越是强烈,头脑就越是清醒,这比什么咖啡浓茶都要来得有用得多。
站起身来,转移了个位置,恽夜遥坐到自己家里柔软的布沙发上,他自从见到小左之后,就一直住在这个家里,已经快忘了自己在市的家是什么样子了。
‘什么时候回去处理一下吧!拿一些以前常用的东西过来,那里给父亲当工作室也不错呢,只是不知道父亲愿不愿意?’恽夜遥想。
他的父亲是个编剧,也是个作家,对工作环境一向很挑剔,所以恽夜遥觉得,如果那边的房子父亲不要的话,就只有卖掉了,反正他也不准备回去住,回去有太多的事要面对了,感情问题,母亲的问题,以及现在新多出来的小左的问题,都不是他和父亲能够谈到一起去的。
吴伟云把恽夜遥让进屋子里之后,立刻泡来了一壶清香的红茶,恽夜遥惊愕的说:“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来吴先生还记得我喜欢喝红茶的事情,真是难得。”
“我这个人什么都不行,就是记忆力还不错。”吴伟云自我调侃着说。
“哪有,吴先生当年可是真正的演技派,到现在我们这些小辈还需要向您学习。”
“小遥你太客气了。”
就在两个人闲聊的时候,恽夜遥一眼看到了墙壁里面多出来的隔间,这个隔间很小,四四方方的镶嵌在墙壁中央,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应该是新近重新装修的时候才做出来的。
隔间里面的空间被一块白色的木板封挡着,恽夜遥问吴伟云:“吴先生,这个是做什么用的?”
吴伟云看向恽夜遥所指的地方,目光有些暗淡地说:“这是我女儿的小‘房间’,我怕她一个人在那边寂寞,所以在墙壁上做了这么一个隔间,把骨灰盒放在里面,小遥你不会介意吧。”
“不会的,我又没有什么迷信的想法,这种事只要吴先生您自己觉得妥当就行。”
“是啊,我老婆死得早,以前就和这个女儿相依为命,现在她走了,我一个人生活也是很无聊,时常会梦到她。”
“不想再找一个伴侣吗?”
“不想了不想了,”吴伟云朝着恽夜遥摆了摆手说:“现在我的心思都在写写画画上面,这样的日子也好,省得烦心事多。”
“对了,吴先生,能跟我说说你女儿以前的状况吗?我最近好像听到有人说这里的薰衣草田曾经发生过一起车祸,不会就是你女儿发生的那起车祸吧?”
既然他问起了这个,吴伟云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给他说起了过去的事情,这其中还牵涉到一桩刻骨铭心的爱情,谈到那个深爱着自己女儿的小伙子,吴伟云不免叹息着。
他说:“车祸发生之后,肇事司机逃逸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我女儿的男朋友也不见了,他们几乎是同时消失的,当时我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状况?也很怨恨逃走的司机,和那个对我女儿不管不顾的小子。”
许青也不在意,说:“不过是问一下你激动什么?白责可是你的亲哥哥,说不定他不要你钱呢!”
“怎么可能!白责那家伙是个吝啬鬼,我当初和他分家的时候,可是领教的够够的了。现在他奉行的唯一原则就是aa制,不管是男是女,只要有活动都得拿一份出来。他要是知道你的那一分钱都是我拿出来的,早就把你赶出我们的圈子了。”
白芸翻了个白眼,背过身去不理许青,许青也无意于刻意讨好她,隐藏在刘海下的眼睛如同毒蛇一样死死盯着白芸的后脑勺,片刻之后,许青才再次开口说:“你后脑勺的头发上好像有脏东西。”
“帮我拿掉呗。”
“好,你等一下。”许青站起身来说:“我先去厨房倒杯水。”
“哎!你不能……”白芸想说你不能先帮我拿掉,再去厨房倒水吗?可是看到许青已经走到厨房门口,白芸闭上了嘴巴选择等待。
——
屋子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女人独自一人坐在原地,好像打瞌睡那样一晃一晃的,男人早已经不知去向,房间两头的窗户都被打开了,雨后的冷风呼呼朝窗户里面吹,发出像咆哮一样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