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问:“李伯伯,屏风后面是什么?”
“哦,那里是卫生间,屏风前面左拐,能看到的那扇门进去就是厨房,现在所有的服务员都聚在那。”
李伯伯一边陪着小豆往回走,一边说:“我们早上除了厨房工作之外,剩下的就是打扫打扫卫生,修理维护房屋和船只,男人们大多会在码头附近劳作,而女眷们则会在旅店周边工作,以服务客人为主。”
说话间,他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厨房的门口,小豆似乎对厨房和卫生间在一起有些芥蒂,但又不好轻易开口,所以他停留在屏风前面,使劲吸了吸鼻子,空气中只是弥漫着一股鱼腥味儿和酒的香味儿,一点卫生间里的臭味都闻不到,小豆这才露出放松的表情。
早上人工岛的空气总是非常清新,因为刚刚打扫过卫生,鱼腥味也淡了不少,悦悦匆匆洗漱完毕,跑到外面做着深呼吸。小豆终于承诺会娶她了,此刻悦悦的心情变得美好了许多,虽然依旧充满担忧,但人已经恢复到之前活泼的样子。
在她的正对面,远处有一排陌生板房,那其实是舞台重新组装之后,供人们居住的住所,悦悦还不知道这些事情,所以现在很好奇的跑过去看。
板房一头挨着人工岛最西面的护栏,另一头挨着装食品的仓库,看上去很大,而且是两层楼房,悦悦跑到门口之后,停下喘息着,因为一口气跑过人工岛中间的部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确实挺累的。
悦悦的身影和脚步声吸引了楼上一个正在晾衣服的女人,这是一个长相还算漂亮的年轻女人,看上去20多岁,一头乌发打理得跟男生一样短,两颊红润,一对大眼睛镶嵌在圆圆的脸庞上,皮肤也很白。
女人放下手里的衣服,站在阳台边缘对楼下的悦悦喊:“喂!你叫什么名字?”声音听上去非常沙哑。
“我叫悦悦,你呢?”悦悦同样朝着楼上回应,因为她觉得这个女人看上去很好相处。
“我叫康桔,是这里的制伞工人。我们这个人工岛的工人和服务员全都住在毕方屋里,还有重明旅店的老板和叶阿姨也住在这里哦。”楼上的女人继续说。
“原来那个地方不叫人工岛旅店,叫重明旅店呢!还有,你们为什么把板房叫做毕方屋呢?”悦悦有些迷惑不解地盯着康桔,寻求答案。
“谁告诉你那里叫人工岛旅店的?”康桔问道。
悦悦说:“是旅店老板李伯伯,不过,昨天晚上叶阿姨给我们看了一把伞,说是你们这里制作的重明灯伞,真的很漂亮,所以我也知道重明这个名字。”
‘哎呀!叶阿姨怎么又把那把伞拿出来了?’康桔瞬间在心里想着,她知道,叶阿姨其实拿出来的并不是什么重明灯伞,而是毕方伞,但是出于某种原因,她不想多说。
“悦悦你等一下,我下去给你开门,到我的房间里来玩玩吧。”康桔微笑着朝悦悦喊,把自己心里的想法掩盖了过去。
不去管毕方鸟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意义?我们继续来看15年之后恽夜遥和谢云蒙的经历。
2011年
经历了喧嚣的一晚,恽夜遥睡得很沉,他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外面的一切归于平静。恽夜遥看了一眼手表,早晨九点钟。身边的谢云蒙早已经不在,取而代之的是床头柜上放着的煎鱼和米粥。
米粥还在冒着热气,恽夜遥使劲用鼻子嗅了嗅,煎鱼的味道很香,一条小鱼煎成金黄色,放在盘子里,配上米粥和咸菜,确实能让人胃口大开。
恽夜遥记得,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名字还叫做恽海右。小右和小左两个人每次跟着老师去参加幼儿园的活动,妈妈都会在他们的小饭盒里,每人放上一份煎鱼,还有一块自制的小米糕。那金黄色的一条条小鱼就同眼前盘子里的一模一样。
小右总是先吃完,然后眼巴巴的看着小左饭盒里的鱼,用那种口水快要流下来的表情盯着看。最后,小左只能把自己的那一份分一半给小右,才算完事。
回想起这些,恽夜遥漂亮的眼眸慢慢溢出泪水,他是多么思念小左啊!思念他们两个人在幼儿园和小学里一起度过的时光,可惜那样的时光再也不会回来了。因为父亲说:他的小左已经和母亲一起离开人世,成为了地下的一把尘土。
恽夜遥始终不愿意相信父亲说的话,但他没有办法去调查去证实,只能默默承受思念,幸亏后来遇到了谢云蒙,才算是给他的心灵带来了一丝慰藉,
‘将来,如果有可能的话,一定要让小蒙帮忙调查小左的事情,要是小左还活着就好了。’心里想着,恽夜遥用筷子夹起煎鱼送进口中,那松脆酥软的口感瞬间与他的回忆融合在一起,令他眼眶中的泪水滑落了下来。
“小遥,你没事吧!怎么吃个早饭都哭了呢?”谢云蒙的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把恽夜遥吓了一跳,他赶紧擦了一下脸颊说:“没事,刚才窗口飞进来小虫迷了眼睛,你去哪了?”
“我没去哪儿,早上听到忙碌的声音,就出去帮忙了,现在刚刚完工,想回来补一会儿觉。”
“你不是昨天晚上帮忙帮到很晚吗?”
“没有,昨天晚上安顿好你之后,我回出去人家已经做得差不多了,根本就没帮上什么忙。这里的人早上起的还真是挺早的,不到五点钟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