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通话没被服务员听到吧?”谢云蒙问。
“没有,我让服务员到客房离去休息了。”恽海右说完,走上楼梯,拐弯进了房间,谢云蒙顺手将窗户关上,并拉上了窗帘。
两个人后续说了什么,我们没有办法听到,当二楼走廊安静下来的时候,一个不高,身体微胖的人影从某一间客房里走了出来。
他脚上没有穿鞋,走路像猫咪一样,一点声音都没有,仔细看他身后的房门,我们会发现,他出来的居然是那间卫生阿姨死亡的房间。
这个人手里拿着一样长长的东西,还有几张薄薄的纸片,弯着腰,身体一侧紧贴墙壁,一边观察谢云蒙所在房间的动静,一边向楼下走去。在通过楼梯转弯口的时候,可以明显看到他大大松了一口气,脚步也加快了不少。
大概过了十分钟左右,刘宏毅房间的门打开了一条缝,旅店老板露出半个脸,朝外观察了一会儿之后,又慢慢缩了回去,房门发出轻微的锁闭声。
目前所说的都是几个人在第三天后半夜到早晨的行动,现在,我们要把视线回到第二天凌晨到晚上的时间,也就是恽海左失踪之后,进入火照地狱之屋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当时对这段时间的描述,仅仅只是开了一个头而已,停顿在恽海左发现信纸不见的当口,之后发生了什么,就再也没有提起了,恽海左整个白天究竟做了什么?他是如何避开所有人视线,回到旅店里的?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老人爬出废墟,他似乎刚刚完成一件大事,放松一下心情之后,老人将孩子一个一个抱出废墟,抱到阳光底下。
嘴里还在不停说着:“谢谢,谢谢你们,终于帮我把他带来了,我也会遵守承诺,帮你们恢复正常的样子。”
没有人看向他,也没有人接他的话头,老人仿佛在对着空气说话,等到孩子们都走出废墟之后,老人才最后一个离开,他身后没有安谷,也没有恽海左,这两个人应该进入了地下室通往火照地狱大厅的密道,一时半会儿出不来。
老人放心地让孩子们在大路边缘走动,自己则坐在杂货屋边缘,看着他们。孩子们见到阳光,开朗了不少,他们并没有离开,都聚在老人不远处低声交流,没有人关心他们在交流些什么话语。
一会儿之后,这些孩子似乎感觉热了,一个一个脱下宽松的外套,放在老人身边,外套里面的身体都十分瘦小,不过也没有过多值得别人注意的地方。
大路上此刻一个人也没有,这里处于两个城市的交界点,又不在主干道上,本来人流量就少,尤其是在早上,很难得才会看到一个过路的人。
坐了一会儿之后,老人站起身来转过墙角,正好面对着恽海左破坏的那一面墙壁,老人凑近腐蚀的地方闻了闻,还可以闻到淡淡的硫酸味道,大概是吸收进泥土里的部分没有那么快挥发。
他朝杂货屋里面看去,很快发现里面有些东西的位置好像不对了,正准备进去看看,猛然间发现恽海左正站在杂货屋店堂里向他这边看,眼神阴鸷可怕,老人心里像敲鼓一样咯噔了一下。
“法医先生,你怎么那么快就出来了,经过密道好歹也要十几分钟的时间,再说,火照地狱大厅出来不是还有一段走廊吗?还有安谷呢?”一口气问出口,老人看着恽海左。
两个人一前一后向杂货屋的方向走去,安谷抹着头上的汗水,脸上不经意间露出警惕的神情,他觉得恽海左这个人行动起来,比他们诡异多了。
此刻的时间是第二天早晨10:25
不知道为什么?恽海左向来平静的心里,总有一股急躁的感觉在蠢蠢欲动,他催促着自己,快点快点,却不知道要快点出去干什么?不知不觉间,后面的安谷和他拉开了很长一段距离。
安谷以为法医先生是想要急着去寻找他们隐藏起来的人,所以一直不紧不慢跟着,却没有想到其他的事情。
走到出口下方的时候,恽海左停下脚步,他抬头向上看了一眼,脑海中回忆起杂货屋内部的样子,他总觉得,在杂货屋的某一个角落里,有一股熟悉的气息,但记忆中去完全找不到气息的来源。
恽海左把食指放在嘴唇上,思考着,同时用眼角确认后面安谷和他之间的距离,觉得安谷没有可能追上他之后,迅速向出口上面爬出去。
上面和他想象的一样,除了废墟之外,还有很多可以隐藏的角落。
恽海左小心避开所有人的目光,进入到杂货屋店堂,外面的安谷老伯只露出一个背影,由于他的阻止,孩子们一个也没有朝杂货屋里面看,恽海左还是幸运的。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法医先生的视线就落到了墙角那一堆箱子的上面,他蜷缩起身体,轻手轻脚在箱子里面翻弄着,除了灰尘和小虫尸体,法医确实找到了一些好东西。
五年发生案件的时候还没有这些箱子,所以箱子和里面的东西可以肯定是之后才放在这里的。法医顺手取了一些放在自己的黑色手提包里面。
手提包是扁平状的,里面的工具放得整整齐齐,很有恽海左的风格。藏好新物品之后,恽海左深吸一口气,故意弄出一点点响动,然后迅速从边上的窗口翻到了户外。
‘该死的记忆,那十个月我们多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