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蒙说:“确实如此,昨天下午,工作人员听到过有人在院子里吵闹,但她通过窗户却看到院子里风平浪静,老婆婆一个人在躺椅上休息,我猜测,那个时候,老婆婆已经被杀了,是凶手故意弄出的争吵声,让工作人员看到院子里的情景。”
“工作人员很明确告诉我,他听出院子里说话的人是老婆婆的儿子王海成,他是一个环卫工,今年有五十多岁了。”
“王海成?确定不会听错吗?”恽夜遥问。
“看样子不会错,因为王海成住在这里,每天附近的人都可以听到他的声音,而且工作人员还提供了好几个信息,第一,王海成是机场附近那一段路的环卫工人。第二,他虽然做的是风吹日晒的工作,但给人的感觉温文尔雅,细声细语,像一个企业或者公司里的负责人。”
“还有,工作人员说看到院子里有一套王海成的工作服,整齐叠放在那里,猜测王海成当天上班忘了带工作服。”谢云蒙说:“我的分析是凶手想要嫁祸给王海成,首先,对自己朝夕相处的母亲下如此毒手,我不相信一个人会残忍到这种地步。其次一旦警方发现尸体,再听到工作人员的证词,就会把王海成列为第一嫌疑人,可是一个每天上工的工人,会粗心到把工作服忘记吗?”
“小蒙,”恽夜遥说:“我同意你的看法,不过王海成已经被逮捕了,现在就在付警官手里,我已经对付警官说过王海成他们不是凶手,不过付警官似乎不相信我的判断。”
“具体怎么回事?”谢云蒙问。
“不对,小遥。”谢云蒙反驳说:“如果说老婆婆不是昨天死亡的,那她的皮肤状态怎么可能呈现出这种样子呢?活人的皮肤晒伤会出现红斑,发烫,长时间之后会有水肿,大片脱皮,但这个老婆婆身上的皮肤像是被晒焦了一样,发黑萎缩,干燥,这是死后长时间阳光直射的后果。”
“可现在不是冬天,她为什么没有腐烂呢,w市室外空气潮湿,从很多方面来说,她都不可能一天一夜不腐烂的。”恽夜遥凑近尸体,还是没有闻到臭味,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草香味。
“这个是什么?”恽夜遥突然问。
谢云蒙没弄明白他的意思,反问道:“你说什么?”
“我是说草的味道,你刚才没有闻过吗?就在尸体上。”
“这个也许是老婆婆种植时留在身上的。”
“可她种植的是蔬菜,留在身上的却是香草的味道,太奇怪了,小蒙。”
“这我倒是没想到,难道尸体没有腐烂是香草的作用?”谢云蒙并不了解植物,但他觉得香草也许可以代替防腐剂的作用也说不一定。
恽夜遥说:“我只知道香草可以抗氧化、杀菌,有些还可以美容保健,很多化妆品牌都用香草制成精油出售,演艺圈的女孩子们都喜欢,可是否能起到防腐剂的作用就不清楚了。”
“你闻得出老婆婆身上的香草是哪一种吗?”谢云蒙问。
“不像是薄荷,也不是薰衣草,具体的我真不清楚。”
“那就只能等莫法医过来了。”
谢云蒙双手叉腰,摆出无奈的样子,尸体状况确实让人很奇怪,如果不是暴晒而亡,那老婆婆究竟是怎么死的呢?中毒吗?刚才他自己已经否定了这个答案,而且尸体表面也确实没有中毒的迹象。
恽夜遥也在思考着,他一时之间确实想不出尸体身上的味道属于哪种香草植物,带着淡淡的迷迭香味,却又混合了一种男人衣服的味道。
“嗯……小蒙,那个有你上次那件运动服上的味道,就是新买的那件。”
谢云蒙说的话很有道理,恽夜遥陷入了沉思中,这件事确实必须有更具体的证据,现在看来所有嫌疑人说的话,都只能给他们自己造成不利,不管凶手用的是什么方法,总之从嫌疑人身上是找不到突破口的,这件事必须从死人身上入手,恽夜遥想起了沉木严的尸体。
“小蒙,也许沉木严的尸体能告诉我们一些什么,但是让尸体说话,必须依靠小左,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留在这里也是无济于事,我想去别墅区的凶杀现场看一看,那里是我最担心的地方,因为和你有关,沉木严来报信的时候,我就开始不安了。”谢云蒙说。
恽夜遥接上刑警的话头,“故意说出我父亲的名字,又明确知道我会出现在机场,还应用了与我们完全不相干的陌生人,这个凶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说他是我和父亲身边的熟人,我暂时想不出有这样的人。说他与我们没有关系,只是想利用我们的名声或者居住地点来制造骗局,我又觉得解释不通。还有妈妈,她刚才给我来电话了,电话里说起了一件凶杀案毫不相干的事情,但我总觉得这件事发生的那么巧合。”
恽夜遥想要继续往下说,谢云蒙打断了他,“等一下路上再说给我听吧,我们现在从院子正门出去,直接去园景别墅区。”
两个人离开的时候没有被外面流浪狗收容所的工作人员发现,他们所坐的出租汽车出发不到五分钟,付岩带着警员就过来了,他里里外外都没有找到刑警和演员,询问收容所的工作人员也是一无所知,倒是不免有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