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那么蠢吗?”谢云蒙简直哭笑不得,说:“你也太小看我了,再说你父亲是业界知名的编剧,他那张脸就算我没有在电视上看过,也总该和你有几分相似吧,我走错门,也不会把人认错啊。”
“你就那么有自信?”恽夜遥反问:“今天早上这件事,我可是担心了好几个晚上都没有睡着,就怕你犯浑,或者犟脾气上来和父亲吵起来怎么办?”
“……我真是败给你了!我说,媳妇大人,我们现在可以谈谈凶杀案的事情了吗?你有什么想法?”谢云蒙凑在恽夜遥耳边哈着热气说。
恽夜遥的耳根一下子就红透了,一把推开他,骂了一句:“臭不要脸的!”眼神游移,确认没有任何人看到他们的动作,才松了一口气。演员先生定了定神,从口袋里摸出了包着头发丝的手帕,并把自己的分析讲给谢云蒙听。
“头发丝的长短都差不多,两头都有被剪过的痕迹,如果它们是被害人的,就说明凶手在杀死被害人之前,曾经在另一辆皮卡车里给他剪过头发,我发现被害人的寸头剪得并不平整,而且被害人异常肥胖,皮肤细腻,双脚尺寸也不大,光从外表看的话,忽略掉头发,很难判断是男性还是女性。”
“我不是法医,不能够随意破坏现场,或者脱被害人的衣服来确认事实。但是我在想,如果被害人是女性,凶手为什么要刻意掩盖她的性别呢?而且,把肚子豁开双手塞在里面是什么意思?”
“会不会是凶手在暗示我们什么呢?或许是他想要误导我们,隐藏一些事情?”谢云蒙猜测说:“你想,把被害者的双手和手腕塞在他自己的肚子里,那就会破坏内脏,而且能让血大量的流出来,也许凶手是想暗示被害人过去也曾经做过类似的行为。”
恽夜遥说:“也许凶手事先已经将被害者的内脏给破坏了,把他的手塞进去,只不过是想要掩盖而已,而且这样做也有可能是想要影响法医的工作,让法医无法作出正确判断,或者无法检测出被害者身体内部的一些证据,比如说服用过什么药等等。”
尸体就如同我们刚才描述的那样,躺靠在碎裂的酒桶中间,浑身都是鲜血和洋酒,鲜血的腥味混合着酒味直冲鼻腔,小谢不禁捂住了鼻子,从他进入警局办案以来,很少有如此重大的凶杀案发生,所以此次负责这起案件的调查,小谢心里也有些忐忑。
冷汗沿着他的额头滑落下来,小谢戴上手套,蹲下身体,将尸体的头部翻向一侧,检查他后脑上的伤势。
伤口是使用钝器击打造成的,下手的人力量非常大,不仅皮肉,骨头也有一定程度的损伤,小谢曾经学过一些法医学知识,也能充当半个法医,他用手指轻轻抚摸伤口部分,骨头碎裂的地方非常明显。
伤口范围也不小,估计这一下,足以让被害人失去反抗能力。被害人的年龄至少在60岁以上,看表情死的时候非常震惊,这有可能说明他在临死前看到了凶手的真面目,而且,是很熟悉的人,才会如此惊讶。
但有一点很奇怪,被害人表情震惊,眼睛却是闭上的。一般这种情况下,被害人往往会死不瞑目,小谢仔细看去,虽然被鲜血掩盖了,但很明显,被害人闭着的眼睛和展示出来的表情很不搭调。
眼睛周围没有相应褶皱,说明他没有用力闭眼,不过太阳穴边缘、脸颊上方和眉心部分却都有表示紧张和惊愕的褶皱,还有被害人嘴巴张开,样子好像是死前正准备说什么话,小谢判断,他的眼睛应该是事后被人合上的。
但不一定是凶手做的,因为如若是凶手当场合上的话,那时被害人刚死,身体还是柔软的,凶手不太可能注意不到别的细节,他完全可以连其他的细节一起照顾到,比如眉心的皱纹,张开的嘴巴等等。
要让死者震惊的表情变得相对安详,刚刚死亡的时候是有可能做到的。小谢又用手摸了一下尸体皮肤,还没有完全僵硬,现在的天气不冷不热,房间里又通风很好,尸体脸上身上也没有形成尸斑,再加上刚才了解的情况,预估死亡时间应该还不超过一天。
当然这些小谢说了不算,要等法医来才能做出详细判断,他双手往下延伸,开始检查尸体胸口的刀伤。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有人上楼来的脚步声,不用想,一定是警员带着法医过来了,于是小谢从装饰墙后面探出头,问了一句:“是法医来了吗?”
在警察到来的几分钟里面,很多好心的路人自发在阿姨身边,安抚她的情绪,也有很多人不断打听着别墅里面的状况,想要进去看一看,却没有胆量进入。
此刻已经到了午饭时间,街道上因为这件事弄得乱糟糟的,交警也来了,驻足观望的人越来越多,直到警车呼啸而至,大家才纷纷散开。
根据路人的指点,从警车上下来的一个年轻警官走到了家政阿姨面前,问她:“请问你是现场第一目击者吗?”
“是,是的……”阿姨结结巴巴的回答说。
年轻警官继续问:“你叫什么名字?”
“陆金燕。”
“那么你是这家里的主人吗?”
“不是,我是在这里工作的家政工,主人家他在二楼被杀了!”
后面半句话陆金燕几乎是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