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空气流通,血液很快就会被风干,纸张留下一些没有潮湿的碎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莫海右将能看到的白色纸屑全部装进证物袋里面,做完这些之后,他继续思考。
如果他们在笔筒里发现的拼装刀具确实是凶器的一部分,那么凶手为什么不将凶器带走?而是拆掉了重新用纸包起来放在现场呢?
这是第一个还没有答案的问题,第二个问题就是被害者的位置,看被害者头部的伤势,明显是一击得手,当场就倒下的。他坐在碎裂的酒桶中间,身上地上酒洒的到处都是,背靠装饰墙,墙面上也有留下大片鲜血。
以被害者现在的位置,凶手要从什么地方袭击他呢?打个比方说,被害者上楼,绕过装饰墙,凶手如果躲在墙背后突然袭击,被害者应该倒在墙壁边缘,而且是面朝下向前扑倒。
如果凶手的被害者走到装饰墙的中间,再动手,那么结果其实差不多,被害者会面朝着墙壁扑倒,现在的方位应该是趴在墙壁中央,而不是坐在那里,墙上也不会有那么多血。
以上可能性都因为被害者坐着的位置而否定了,那就只剩下凶手将被害者移动到这里一种可能性了,可是这种假设莫海右也否定了,先是酒桶,酒桶碎片有很多都压在被害者身体下面,说明酒桶的碎裂就是因为他倒下造成的。
如果凶手将酒桶打碎之后,再把被害者拖到这里,那么他就不可能清除干净所有的痕迹,还有,酒液在地上的流淌痕迹自然,不像是事后被人动过的样子。
墙上的血痕从上往下,是伤口贴着墙壁摩擦造成的,不可能事后伪装,这也是被害者没有被移动过的一点证据。
既然杜绝了所有的可能性,那么凶手是如何袭击被害者的呢?这是第二个还没有答案的问题。
接下来是第三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就是莫海右发现楼上楼下都没有电话机,他一般会很注意凶杀现场的环境和物品,像这种别墅里面,至少应该有两部电话机。
黄巍说:“怪我自己,瞒着老板想要独立制作自己的电视剧,结果遇人不淑,被骗了一大笔,因为拿不出资金,定下来的编剧和导演都不干了,人家碍于交情,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的老板,但是我自己这边快要瞒不过去了。”
“难道你……挪用了公司里的资金?”
恽夫人问完,黄巍立刻郑重点了点头,把脸埋进手肘里面,他看上去已经急得快要崩溃了。恽夫人也是觉得很可怜,黄巍是个外地人,很多年来一直在娱乐圈打拼不容易,想要独立也是人之常情,只不过他急躁了一点。
“你亏了多少公款?”
“……除去我用积蓄还掉的一部分,大概还剩200多万。”黄巍的声音听上去闷闷的。
“200多万?你也真敢投资!”
恽夫人嘴上虽然在埋怨着,但眼里透出的却是心疼,如果是小数目,那她用私房钱帮一下也不是不可以,但现在这么多,她就有些力不从心了。
“恽夫人,只要您可以说服小遥出来拍戏,只要他拍一部剧,我的这些损失就都回来了,最近我有一个很好的资源,人家点名要小遥出演主角。”
“黄巍啊,不是我不帮你,你也知道小遥这些年都在做些什么?他的心思已经不在电影电视剧上面了,我不能强迫他。”
“可他最听您的话了,我看得出来,对小遥来说,您就像亲生母亲一样,帮帮我吧。”黄巍不得乞求着。
恽夫人也是很为难,她说:“拍一部剧有好几个月甚至一两年的时间,这段时间你要怎么搪塞过去呢?”
“只要新戏开拍,就有理由了,各种损耗可以先抵挡一阵子。”
“你是想做假账吗?这可不行,被会计发现你要被起诉的!”恽夫人提醒他。
黄巍说:“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被发现挪用公款也是坐牢,能撑一天是一天,只要钱回笼了,老板就算发现也会念在多年的情分上放过我。”
“暂时不要让谢警官知道,你就说警局打电话找你,我会给你证明的。”
“ok。”
放好手机之后,莫海右低下头继续验尸,他出于什么原因?让颜慕恒抢先去机场找王明朗,我们暂时不清楚,但此时的王明朗已经被警方控制起来了,莫海右和颜慕恒都不知道。
颜慕恒匆匆而去,并没有引起小谢的怀疑,而莫海右在楼上继续验尸,也没有人去打扰他,现场鉴识人员此刻都在楼下等着,验完尸他们就可以上楼展开全面搜索。
——
谢云蒙进入死胡同里面的时候,恽夜遥和付岩还在审讯王明朗等三个人,颜慕恒也还没有被派去机场。
糊涂底部与外面完全不一样,走到胡同中间,就被一扇生锈的铁栅栏门挡住了,狗狗只能在栅栏门前玩耍。谢云蒙叫来工作人员,让他们把铁门打开。
工作人员有些为难,说:“不行啊,里面是私人区域,我们无权放人进去。”
“怎么会是私人区域?”谢云蒙问道,抬头向上看了看,铁门上面虽然很高,但没有尖刺一类的防护网。
“当初拆迁改造的时候,小区最底部一家住户不愿意拆掉老房子,僵持了下来。你看,里面左边那堵白墙就是为拆迁老房子的后墙,还有,右边这些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