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枚小小的行动很快就有了成效,她发现所有铁条的中央部分,也就是在头顶上方一点点的地方都非常潮湿,而且呈一直线向两边延展,也就是说,铁条的中央部分有一条笔直横向的潮湿带,很窄,用肉眼根本看不出来的,只有用手摸索才可以发现得了,而且枚小小认定水就是从这条潮湿带里面渗出来的,很有可能里面是伪装成铁条的水管。
铁条为什么左右交叉排列,而且排列如此紧密,就是因为要让中间的连接处形成一条直线,不存在一丝缝隙,枚小小对谢云蒙说:“小蒙,中间这一条很奇怪,一直有水在渗出来,我想这里有可能可以打开缺口,你来试试看,我站在上面不方便行动。”
“好,小小,你往边上去一点。”谢云蒙说话的时候,人还在一侧的小门里面,他把头探出来,伸手用指关节敲了敲枚小小所指的地方,手部的触感同边上一样坚硬,但确实如女警所说的一样,非常潮湿。
谢云蒙用衬衫的一角将水擦干一点点,等了一会儿之后,再用手去摸同一个地方,铁皮表面依然同刚才一样潮湿,证明里面有水渗出来的,那就可以肯定枚小小的说法了。也就是说,里面有可能不是铁,而是由铁块包裹着夹在上下铁条之间的伪装部分。
谢云蒙说:“小小,你先下了,这里有可能是铁皮包裹的,你身上有什么工具可以使用吗?”
“我身上哪来什么工具?你要不随手拣块石头砸吧,如果是铁皮的话,一砸一个坑,随它里面是什么东西,先砸坏了再说!”枚小小一边从上面跳下来,一边直截了当地回答说。
谢云蒙想想也是,自己什么时候这样矫情,还想一点一点的破坏,在地上找了一块比较薄的岩石,刑警用足力气向目标位置中央砸过去,如同枚小的那样,一砸就是一个坑,在刑警先生的蛮力之下,中间那狭窄的部分开始移位了,里面喷出的水也渐渐越来越多。
细细的水流从扭曲的部分向外流淌出来,沿着下面的铁条一直到岩石地面上,逐渐,谢云蒙看清楚了,在铁条交叉相连的中间部分,确实是一条包裹着岩石和铁皮的水管,虽然不知道水管两头通往哪里,但是谢云蒙可以肯定,这里的机关就是为了破坏铁门而准备的,以前挖掘这个岩石地洞的人,一早就设定好,必须要破坏铁条,才能够打开暗室。
恽夜遥的最后一句问话非常奇怪,柳桥蒲顿了一下,但是老爷子马上知道了,他在问什么,于是回答说:“没有,刚才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任何冲突,大家都很安分守己,就是单明泽突然出现,差一点扰乱了大家的情绪,而且那小子还不肯说实话,他来之前就已经受伤了,不知道是凶手弄的还是怎么样?在进入密室之后,他又再一次消失了,你在里面一定要好好注意一下,不要遭了黑手。”
柳桥蒲说话的时候非常严厉,甚至脸上还带着愤怒,恽夜遥明白他的意思,朝着老爷子点了点头,就把头缩了回去,楼梯间内的所有人可以听到恽夜遥在内部移动的声音,他应该和颜慕恒两个人一起在寻找,让大家可以进入三楼的出入口。
所有人都在惶惶不安中等待着,柳桥蒲也不例外,老爷子的心中一直有着一层担忧,不是担忧恽夜遥,也不是担忧在他身边的人,这一层担忧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如果暴露的话,就会拆穿某个人的身份,让行动无法再继续下去。
可是老爷子虽然不能说,也不能表现出来,心却因此火烧火燎的疼痛。这种带着疼痛的担忧是以前老刑警从来就没有体验过的,他要很用力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要很用力才能让自己的目光不显得那么犹豫。
在屋子里的恽夜遥已经用最简短的话语跟颜慕恒说明了外面的状况,而颜慕恒也很担心,他担心的是单明泽在暗处,其他人在明处,单明泽如果是凶手的话,那么那些被困在楼梯间里的人就很危险了。
而恽夜遥所担心的,同柳桥蒲担心的是同一件事,根本与颜慕恒所想的大相径庭,他对颜慕恒说:“你现在在保持清醒的状况下,能不能回忆一下,刚才进来是到底走过了哪里?”
“我说过,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我也没有进来过,我醒过来的时候,人就已经在这里了。”颜慕恒斩钉截铁地说。
可是恽夜遥不依不挠,“小恒,这件事很关键,你必须好好想一想,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刚才就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而且对于这栋房子你原本就要比我熟悉得多,现在你必须好好思考,想一想以前管家先生是怎么跟你说的,想一想自己有没有偶尔见到过的地方被遗忘了,拜托,好好想一想行不行?”
当黑影的手接触到某个拐弯处的时候,从对面突然之间就伸过来了另一双手,黑影瞬间挺直了身体,害怕从心中喷薄而出,他确实受到了惊吓,因为在这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任何无法预料的事情都可能发生。
努力克制着怦怦直跳的心脏,黑影默不作声防备着,他希望对方能开口说出第一句话,以便让自己确认对方的身份。
而事实也确实如他所愿,不到五秒钟的时间里,他就听到了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对方的话语中可以瞬间松了一口气,浑身紧张的肌肉也放松下来,他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现在详细情况我没有办法跟你说清楚,你不要开口,听我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