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杂货屋之后,恽海左走到坍塌的墙壁面前,捡起一块墙砖仔细看了一眼,马上就发现了墙砖被破坏的原因。
他自言自语说:“带的东西还真不少,我得好好找找。”
话音刚落,一道黑影就从他身后一闪而过,看样子就像是在路上跟踪他的人。
恽海左没有发现黑影的存在,转身真的在店堂里一堆杂物中翻找起来,他先是找到一根细长的金属棒,被他随手扔在地上,金属棒还有一个弯头,像是一些简易布箱中间用来支撑的骨架。
不到一分钟,又找到了一个形状奇怪的针筒,扁扁圆圆像是玩具车上面的轮子,只是透明的颜色和细长的针头证明它是针筒。
再次顺手扔在地上,恽海左翻找几分钟之后停下手里的动作,此刻他双手指尖已经被灰尘染成了黑色。左右看了一下周围,发现边上有一块白色破布头,恽海左想也没想拿起来擦干净手,扔在了针筒上面。
“那家伙果然把废弃的东西藏在这里了,真是,都没有给我留一样称手的工具,先下去再说吧。”
嘀嘀咕咕说着,恽海左完全没有了冷冰冰的模样,倒是一副可爱抱怨的样子,看得躲在暗处的黑影眼神中闪出贪恋的神色,恽海左不严肃的时候还真是漂亮。
收敛起一点视线,黑影定了定神继续监视恽海左,他要看看恽海左到底想干什么!跟着法医先生来到进入彼岸花地狱大厅的入口,黑影将自己藏在墙角最隐蔽的地方,以保证从恽海左的方向完全看不到他,视线从墙缝中看向正在认真行动的法医。
恽海左蹲下身体,出入口上面覆盖的蜘蛛网已经没有了,完全连一根蛛丝都看不到,他轻轻用手抚摸了一圈,灰尘有些潮潮的,应该是驱虫药水一类的东西,但对人体不会造成太大伤害,也没有奇怪的味道。
微微笑了一下,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恽海左双脚伸进入口处,往下一跃,整个人就进入了杂货屋地下。
下面很阴暗,但不深,下去之后,推开熟悉的双开门,就可以看到进入彼岸花地狱大厅的走廊,走廊和过去一样宽,足矣容纳两个人并排行走,不过周围的装饰陈旧了很多,特别是壁灯里面,因为长久没有人打理,都积上了厚厚的灰尘,恽海左仔细看灰尘里面,没有密密麻麻像芝麻一样的小虫尸体。
这就证明这些壁灯在过去事件结束之后,并没有被人使用过,恽海左按亮了电灯开关,幸好灯还亮得起来,他不用摸黑前进。
走廊的样子我就不再复述了,反正在里面行走总是有些异样的感觉,空间也忽大忽小的,充满了轻微的错觉体验。
法医不在乎这些,大踏步经过走廊,伸手用力推开最后阻隔的那扇门,在门背后,火一样的花朵绽放开来,一下子填满了法医的瞳孔,那么艳丽,却又充满了血腥和恐惧。
放缓脚步,踏上中间的地毯,地毯也灰蒙蒙的,不复以往颜色,花纹若隐若现,有的地方已经被磨损了,恽海左伸手想去摘花,在刚刚碰到花枝的时候,手突然抖了一下,猛地缩回来,他眯起眼眸,把手指尖放在嘴里呡了一下,然后继续前进。
没有摘花的原因好像是花朵扎到了他的指尖,但仔细看他垂在身体一侧的右手指尖,上面并没有渗出血点,也许是口水已经把血迹抹掉了吧。
恽海左意识到整个彼岸花地狱大厅被彻底改变了,但他目前还没有找到改变的原因,还有到底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脚步停在大厅中央,看着宽敞的空间,恽海左轻声说:“和过去一模一样么,你觉得呢?”
没有回应,花朵发出沙沙声,好像有微风在吹拂它们一样,恽海左恢复严肃的神情,环顾四周,他的视线在花朵之间的缝隙里来回观察着,一会儿之后,彼岸花地狱大厅里变得空无一人,不知道恽海左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因为连接里面房间的红色大门根本不像打开过的样子,生锈的锁头还挂在门把手上,保持着刚才进来时的样子。
彼岸花依然在那里沙沙作响,轻微晃动着,房间里变得更加阴暗恐怖,黑影在外面等了许久也没有听到里面的动静,只能推开一点门缝朝里张望,一看之下,黑影自然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法医先生不见了,或者说,他彻底跟丢了目标。
让黑影独自在走廊里气馁,我们知道,恽海左除了探查房子之外,还要去和罗芸会和,时间是第三天凌晨5:05,恽海左一个人从杂货屋被他砸开的墙洞里走出来,匆匆向大路方向跑去。
他是怎么避开黑影出来的?感觉上去就像是一个魔术,根据过去恽海左所知道的路线,只有通过黑影呆着监视他的走廊才能离开彼岸花地狱之屋,除非他临时找到了另外的出口,不过这么短的时间里,恐怕是很难做到的,就算找到新的出口,也不可能是从杂货屋里出来。
暂且不管这些,我们来看恽海左接下来的行动,他很远就看到了安谷和孩子们的身影,稍稍清点一下人数之后,恽海左钻进绿化带跑到了他们前面,首先找到罗芸和汽车。
罗芸早就在这里等他过来了,看见人,赶紧迎上去问:“小左,孩子们呢?”
恽海左这时候的态度非常温和,完全没有安谷看到的那么冷冰冰,他对罗芸说:“芸姐,你身体不好就不要下车了,孩子们等一下会来,我接应他们就可以了。”
“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