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
恽夜遥再问的时候,陶阿姨就什么都不肯说了,大概是因为她把想说的秘密都藏在了那把伞里面,所以现在已经无话可说。
恽夜遥猜测,陶阿姨也许是不敢说,所以才变相为他提供证据的,可惜当时,他没有反应过来。
恽夜遥有些后悔,他对陶阿姨说:“阿姨,没关系的,现在小蒙在这个岛上,我们只要跟在他的身边,没有人敢对我们怎么样!”
“你是指你那个高大英俊的刑警吧?他真的搞清楚状况了吗?而且,你怎么知道有谁会对我们怎么样?”
陶阿姨的问题有些尖锐,恽夜遥不免一时没有回答上来,他狐疑地观察着中年女人侧过去的脸庞,可是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这时候,他们身后传来了远远的招呼声:“小遥,你还好吗?问题解决了就赶快回来吧!”
是谢云蒙,恽夜遥赶紧回答:“问题已经都解决了,我们这就回去!”
两个人一问一答之间,陶阿姨已经迈开脚步向回走了,往回的时候,顺势要把手心里的东西往湖水里扔进去。
恽夜遥这一回紧跟在她后面,没有忽略任何一点细节,他赶紧一把抓住陶阿姨握成拳头的手,对她说:“不要扔掉任何东西,至少在扔掉之前让我看一眼。”
陶阿姨回头对恽夜遥笑了笑,这笑容中似乎带着宽慰,她说:“你终于变聪明了,可爱的小演员。”
说完,她的手心打开,一样东西落在了恽夜遥张开的手掌中,那不是之前看到过的东西,而是一小块儿像水藻一样的东西,恽夜遥接触它的时候,手心里立刻被染成了红色。
“这是什么?”恽夜遥问。
“是一种贪吃的藻类,可以当作染料使用,而且还可以当作人类的精神恍惚剂,它的味道很特殊,千万不要去闻。”
等这句话的话音落下的时候,陶阿姨几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把心中的郁结也一起叹了出来,这么多年了,她第一次感到有些微的轻松。
不知道演员先生有没有理解她的意思,反正恽夜遥将手同陶阿姨一样紧紧握成拳,塞进口袋里之后说:“你放心吧!”
这四个字如同一只萤火虫飞进陶阿姨的心里,两个人回到板房还有一段时间,陶阿姨问:“你想不想听听,重明灯伞是怎么制造出来的?”
“当然想听。”恽夜遥立刻回答:“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说完了再回去,小蒙那边没关系。”
“是吗?你就不怕你的那位知己单枪匹马,被岛上的人制服吗?”
“不怕,因为他们不了解我的小蒙。”恽夜遥笑了,这是发自内心的微笑,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看到过有谁能制服谢云蒙。
陶阿姨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她觉得这个年轻人太过于自信了,岛上那么多强壮的工人,如果都是凶手的帮凶的话,谢云蒙一个人绝对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过这话她没有说出口,现在她只想把自己想说的话快点说完。
“重明灯伞分为两种,一种是我们制作的绢帛伞,各种各样的颜色,还会画些精致的图案,伞骨和伞的支架其实都是空心的,里面装着老诺特制的香料。”
“你不要误会,这种香料是无毒无害的,只是为了增加人们对伞的喜爱度而已,说实在话,跟厕所里放的熏香差不多。”
“我们每天的工作只是制作伞骨,填装香料,然后帮着岛上干一些杂活,我们这些人之所以到岛上来,其实都是在外面已经无家可归了,所以才到这里来享受一份安逸,至少有一碗饭吃。”
“我是十年前来到这里的,所做的工作一直都没有变过,可是,我没有告诉他们的是,我在来之前是一名菌类检验师。”
“那你的工作应该很吃香,为什么放弃不做了呢?”恽夜遥问。
“小伙子,为了抓紧时间,我们不要提出问题好吗?”陶阿姨说:“也算是为了你那位知己的安全着想。”
“哦!”恽夜遥乖乖的闭上了嘴,继续聆听。
陶阿姨用手扶着栏杆,慢慢向前移动,一边继续说:“因为他们不知道我过去的工作,所以总是让我跟船出航。渐渐的,我发现货船船头上的那些伞很奇怪,那些伞总是被染成火红色,而且这颜色在水里一点都不掉。”
“这些巨大的伞就是第二种重明灯伞,一开始我只是对颜色有疑惑,其他的并没有去多想,没有专业工具,我也无法测出任何答案。”
“而且我也不想让他们太过于了解我,所以一直沉默不语,不将自己的疑惑说出来。后来,有一件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船头上的大伞更换次数太频繁,每一次运货出航,到达目的地城市之后,老诺都会带来工人维修船只,并且维修的过程不让我们看的。”
“我经常会在返航的时候发现,船头上的伞有些什么地方不一样了,但我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有一次,我所乘坐的一艘船发生了翻覆,当我们全都落入水中的时候,我从水底清楚地看到,大伞的下半部分没有了。”
“凭空消失了,我赶紧探出水面,默默爬上船,那艘船其他地方没有任何损坏,我想正是因为缺失了伞面的一部分,所以才会翻覆的。”
“我原本以为,伞面的下半部就是船体,可是它只是与船体连接在一起,必要的时候很快就能拆卸下来。”
“这里面到底是怎样做上去的?我并不知道,因为我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