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右并不知道写信人到底是做什么工作的?但是信中提到的五个人,却个个都有着万贯家财。有的是雕塑家,有的是画家,甚至还有服装设计师和评论家。
虽然容貌让人感觉怪异,但这些人的名头却都是在报纸上提到过的。为什么他们会同时聚在这位老人的家中呢?他们又有什么地方会威胁到一个生活并不宽裕山村老人呢?
这两个问题,莫海右暂时还搞不清楚,他一口喝干手边的黑咖啡,站起身来看了一看表,已经晚上7点钟了,自己是该去填一填肚子,然后去预定一张机票。明天一早就前往信中所说的地址去看一看。
碰巧自己这段时间也有空,至于谢云蒙和恽夜遥,莫海右这次并不准备与两人同行,因为前往的地方与市非常接近,莫海右准备办完事之后,顺道去看一看恽夜遥所说的大海。
也许在那个地方,他可以回忆起更多的东西,以及自己的母亲究竟为什么会被抛弃的原因!
莫海右始终认为,如此善良,沉默寡言的母亲,是不可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她的寂寞一定来自于某个人的抛弃,如果真是如此,自己将一生一世都无法原谅那个抛弃她的人,就算真的是小遥的父亲,他也不会心软。
法医先生已经在咖啡厅里坐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了,此刻站起来,感觉小腿处有些麻木,他正想着最近要去健身房锻炼锻炼的时候,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咖啡厅玻璃橱窗的外面。
——
诺大的别墅之中,一个穿戴整齐漂亮的女仆正在走向一扇被紧紧锁住的房门,当她的手伸向房门把手的时候,另一只手从边上伸过来制止了她,那是一只属于老人的,粗糙的手掌。
“你要做什么?”像是管家一样的老人问到。
女仆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轻声回答说:“我想看看主人是不是在房间里?如果不在的话就打扫一下这间房间的卫生,已经半个多月没有人去打开过了,里面应该进满了灰尘。”
“不用了,我会让戴璐去打扫的,这个时间点,你应该去准备下午茶了。你知道主人家的习惯,喝不到下午茶他会生气的。”
“哦……那好吧。”女仆停顿了几秒钟,无奈应了一声,便朝厨房的方向走去,而站在房间门口的老人,立刻摇铃唤来另一个女仆,关照了她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新来的女仆大概就是戴璐,她有着一头乌黑的头发,紧紧系在头顶上,形成一个漂亮的丸子头。在丸子头的前方,还特意系上了宝蓝色的蝴蝶结,充满了可爱的少女感。
事实上这个女仆年龄并不小,单看脸的话,大概也要二十七八岁左右了,她头上的蝴蝶结什么都好,就是一边颜色淡,一边颜色深,如果有强迫症患者看到的话,一定会很不舒服。
她的身材和衣服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与刚才走开的女仆一模一样,只是身高要稍微高一点而已,目测大概有1米7左右。
在戴璐的手上,带着一只蝴蝶形状的戒指,这个戒指是由蓝色的宝石制成的。
奇怪的是,它也同戴璐佩戴在头上的蝴蝶结一样,一边翅膀的颜色深,一边翅膀的颜色浅,应该是镶嵌了不同的宝石才会造成这种效果。
这是一枚硕大的戒指,戴在女仆手指上显得非常笨重,而且一定会影响她做家务的,可是,戴璐好像并不在意,她掏出口袋里的抹布,推开眼前的房门走了进去。
当房门关上的时候,别墅的大厅里又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没有脚步声,也没有雀鸟的鸣叫声传进来。明明窗外阳光灿烂,树木茂盛,里面却一点都没有生的气息,只让人有一种阴冷诡异的感觉。
在别墅所在区域的不远处,此刻呈现的是另外一幅景象,一个背着一根细长竿子的男人,正在平地上飞奔,地上的尘土不停随着他的脚步而扬起。
阳光照射在此人的头顶之上,令他的脸色显得异常苍白,好像被人抽干了血液一样,深陷进去的双颊,以及代表忧郁的黑眼圈,都仿佛在诉说着这个人此刻的心情有多么郁闷。
他确实并不开心,但究竟是为了什么不开心?这就是他心里的一个秘密,没有说出口之前,别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呢?
男人要去一个地方,将某样东西从地底深处挖出来,这样东西关系着他现在的命运,同时,也与他以后的未来息息相关,还有那些令人烦恼的亲戚,男人抑制住自己纷乱的思维,加快脚步向前飞奔。
想起自己的亲人们,男人心中所涌出来的只有恼恨,或者也可以说是怨愤,那些人究竟为什么要到家里来,他们已经全都是这个社会上的成功人士了。
说白了,都已经在城市里拥有了自己的别墅,何必还要到这栋不值几个钱的老别墅来呢?他们到底图的是什么?是自己父亲留下的遗产吗?可是那一点点遗产能顶什么用?连自己都已经不屑一顾了,对他们能有什么用?
许许多多的问题盘旋在男人脑海中,让他理不出头绪来,也着实没有心思和兴趣去多想,男人甩甩头,想要让脑袋稍微清醒一些,可是却突然之间一个踉跄,差点就摔倒了。
原来是自己背上的长竹竿碰到了树枝,被树枝叉住了。无奈停下脚步,他把竹竿取下来,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然后迈开脚步继续赶路。没有多久之后,男人的背影就消失在了稀稀落落的几棵大树之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