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最终——
噗!
他终于扛不住,吐出一大口鲜血。
他的人也身体一软,扑通一声瘫倒在地。
“大长老!”
小童见状,他赶紧跑过来把人给扶起来。
但黑衣老者虚软得过分,他连扶了好几次,才勉强将人给从地上搀了起来。
可等双脚站稳,黑衣老者就赶紧一把把小童推开,自己跌跌撞撞的跑到桌案前,顿时见到那张布满了墨迹的宣纸早已经被鲜血掩盖。上头的好些字迹也被血迹晕染成一团,根本就看不清了。
但他还是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在上头搜寻了许久,才终于勉强认清了上头的几个字。
霎时他脸上爬满了惊讶。
“还是没有?怎么可能!普天之下,除非是无命之人,亦或者命格比我更高之辈,否则不可能我请了天师相助也排查不出来。而现如今,除了宗主,谁的命格还能高过我去?难道说,这母子俩都是无命之人?要是这样的话,那宗族倒是不用担心了。”
“那么现在,咱们就将这个结论禀报给宗主?”小童忙问。
“不行!”黑衣老者立马摇头,“就算要禀报,那也得等到王彦朗咽气之后。不然,谁知道这中间又会发生什么事情?王彦朗诡计多端,我们必须严防到底!”
却说顾采宁那边。
王瞎子只再三叮嘱他们把龙牌收好,就打着哈欠赶他们走。
“我累了,要休息了。”
顾采宁和高风见状,他们也就出去了。
“我去看看承哥儿,给他送点药。”到了外头,高风忙道。
顾采宁点点头,她也转身去带着孩子们收拾那一地的黄水。
再等一会,高风才沉着脸回来了。
“我好像把承哥儿给打狠了。”他低声对顾采宁说道。
顾采宁眉梢一挑。“你把他打成什么样了?”
“好些地方都青紫破皮,而且肿得厉害,有这么高呢!”高风给她描述一下,“当时我真气狠了,下手也没个轻重。现在回头再看,才发现我打的太重。而且偏偏我打的还是他写字的右手,你说要是他以后手有点什么毛病,我该怎么办?”
“你想多了。你就算下手再狠,但对孩子,你心里还是有分寸的。所以他这样只是看起来被打得狠,但其实就是一点皮肉伤,养几天就好了。”顾采宁轻声安慰他,“而且,刚才你去看他,他有什么表示没有?”
“他……”高风顿时眉头皱得紧紧的,“我还没说什么呢,他就主动向我表示说他没事,让我也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说着,他低叹口气。“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
“要不是够懂事,他又怎么可能活到现在?”顾采宁只道,就拍拍他的肩膀,“如果心里真觉得愧疚,那你接下来就好好的补偿补偿他。多监督他上药,给他准备点他爱吃的东西。顺便,咱们也该计划一下接下来的安排了。”
高风又抬起头看她。
顾采宁点点头。“爷爷虽然再三向咱们保证,说龙牌留在咱们身上没事,可你觉得真的没事吗?”
“不可能。”高风毫不犹豫的摇头。
他又不是傻子,哪里会不懂这里头的关系?
那些人既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放过王瞎子,那就说明王瞎子是一个十分值得他们忌惮的对象。而能让他们几十年的都放不下的这个人,王瞎子他会做无用功?
他也不傻!
所以,王瞎子的这一步棋必有深意。他们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为了以防万一,咱们必须把后路都给安排好。”顾采宁说道。
高风心领神会。“村子里的这个养蛇事业是咱们辛辛苦苦扶持起来的,现在也才只能说上了正轨,但距离真正的飞黄腾达还有很远的路要走。而且眼下这些事业主要还是依靠咱们,但以后它不能一味的依靠我们了,不然要是我们走了,它可怎么办?”
“所以接下来,我们必须让乡亲们自己掌握主动权。别人施舍来的钱都是暂时的,只有靠自己赚的钱,那才是自己的钱,也能长长久久的赚下去。”
“没错。我们做这件事的初衷就是想让大家都跟着发家致富,过上安稳富足的日子。那么现在,既然都已经带着他们走到了这一步,接下来就该放开手,让他们自己去继续朝前走了。”顾采宁点头。
说到这里,夫妻俩相视一笑,就各自转过头,开始着手安排自己手头的一应事宜。
也是第二天开始,王瞎子的身体越来越差。一开始他还能杵着拐杖出去走走,但后来就走不动了,最多只能躺在远离晒晒太阳。
高风和他说话,说了十句他能听到四句就不错了,其中两句还经常听错。
眼看老人家的精神越来越差,高风赶紧叫人去县城请大夫过来。
大夫给王瞎子把脉出来,就叹息道:“老人家这是年纪大了,得了老人病。这个毛病无药可解,现在老人家想吃点什么喝点什么,你们只管随他心意就行。至于其他的,那就别再想了。”
高风不死心,又派人去省城请了好几位名医来给王瞎子看病。但名医们的结论也是一样,甚至还有人劝高风:“老人家活到八十多岁已经很不容易,就算现在去了那也是喜丧,你们应当为老人家高兴才对。他这把年纪了,活在世间才是受苦,那还不如让他痛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