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知道,你们要的教训是什么样的?”田知府慢条斯理的问。
“我要她们向我下跪认错!”高天赐立马大喊,“还有,现在他们家里没有男人主持家务,不知道家里乱成什么样了呢!我得过去帮他们看家,知府大人您警告她不许再对我动手动脚,家里的一切也要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一点都不允许隐瞒!”
这话一出,别说两旁站立的衙役们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田知府和师爷也不禁嘴角抽了抽。
这么离谱的条件,他们要是答应了,高风和顾采宁只怕要把他这个府衙都给拆了!
到底是谁给这个小子的底气,让他能这样狮子大开口?
田知府轻轻嗓子,他看向顾采宁:“顾氏,他的要求,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答应。”顾采宁斩钉截铁的拒绝。
“哼,你敢不答应?你一个女人家,现在公堂上有你说话的份吗?”高天赐冷哼,他忙又对田知府拱手行礼,“还请知府大人为学生主持公道!学生的身体都被她给打伤了,参加不了明年的考试,那么接下来一年本该属于学生的禄米他们也得赔!”
他就这么肯定明年他能考中秀才?
田知府忍无可忍的翻个白眼。
“高天赐,你的要求的确太高了。如今你和高风已经分家,那么高风家的事情你的确没资格再插手。只不过,顾氏对你们一家人都下手这么狠,这个的确是她不对。本府现在判决,顾氏你当面向高天赐母子赔礼认错,再补给他们一些医药费,这事就这么算了吧!”
“不行!那也太便宜他们了!”高天赐不服。
他不服,顾采宁还不服呢!
“我不答应。”顾采宁还是这句话。
田知府这下心情也不好了。
“顾氏,本府是看在你男人如今在为朝廷做事的份上,对你从轻发落了。不然,就以你身为高家媳妇却对婆母以及小叔做出这等事情,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可是跑不脱的。真要细究起来,事情可就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了!”
“可是,这两个人,一个并不是我的婆母,另一个也不是我小叔啊!”顾采宁却说。
田知府一愣,田氏直接跳起来了。“顾宁娘,你找死是吧?高风他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养到这么大的,他也叫我娘这么多年了!我不是你婆母,谁是你婆母?嗯?”
“四年前,我们成亲的时候,你们高家的族老们不是当众放话,只要他娶了我,你们就把他给逐出族谱吗?而且当时,你们不还当着全村人的面把他的名字从族谱里勾掉了?”顾采宁凉凉说道。
田氏目光一闪,高天赐赶紧大喊。“那只是我们故意吓唬他的!我们没那么做!”
“可是后来,你们不是还拿着族谱去找了村长?然后村长又找了里正,里正还去县衙了,我男人的名字早已经不在高家的族谱上了。不然,为什么我嫁给他四年,你们都没有想过让我的名字入族谱,也没有让我们的孩子入族谱?”顾采宁慢悠悠的反问。
“我呸!就你这个贱货,你也配入我们高家的族谱?还有你生的那两个赔钱货,她们就更没资格了!”田氏冷哼。
顾采宁眼神一冷。“你再说一遍试试?”
田氏一个激灵,她赶紧闭紧嘴巴。
田知府看着这三个人的对峙,顾采宁从头至尾气定神闲,娓娓道来;田氏和高天赐母子俩二对一,居然还被刺激得这么气急败坏,上蹿下跳的。光是从气势上说,这对母子俩就输了。
他也懒得再看这对母子俩拙劣的表演,他直接将目光投向村长:“顾氏和田氏,她们谁说的是真的?”
村长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有在知府大人跟前露面的一天!
刚才进了府衙,他就已经被这里庄严肃穆的氛围吓得魂不附体。好容易慢慢适应了,现在又被田知府问话,他又吓得浑身紧绷。
“那个……高风的名字的确是已经从高家族谱里勾去了。”他磕磕绊绊的回答。
“不可能!”高天赐立马大喊,“我听二叔他们说过,那天他们去你家只是走了个过场,根本就没有留下字据!”
“可是,我真的收到字据了啊!而且拿到字据后我就将东西送去县衙,县衙都已经存档了。这事都已经过去三年多了!”里正主动开口。
“不可能!不可能!你们都是在扯谎!你们肯定早串通好了,你们本来就是一伙的,你们故意欺负我们孤儿寡母!”高天赐激动得都快跳起来了。
田氏也跟着附和,两道眼神就跟刀子似的,不停的在顾采宁身上剜着,恨不能把她的黑心肝都给剜出来。
这种级别的杀伤力对顾采宁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她任由田氏母子继续在那里上蹿下跳,只冷冷看着田知府:“我们是不是瞎编乱造,这件事可以请知府大人帮忙鉴别。官府里存档的东西,这个总是做不了假吧?更别说,早在高天赐上我家闹事之前,东山县的县太爷就已经下狱了,县衙里的文书工作全都停摆,这段时间以来东山县也没有任何文书送来府衙。”
“的确如此。”田知府捋着胡子,他盯着顾采宁看了好一会,才回头吩咐师爷,“你去库房里找找东山县三年前送来的文书。”
师爷赶紧答应着去了。
他走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就急匆匆的回来了。
“大人,还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