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远在苗疆,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坳之中,林木丛中,有一座用大石砌成的小山村。
村落不大,约莫有百十家左右,环境幽静,地势险要,远离世俗的尘嚣。
而在村落的中央,则是一个高大的祠堂,虽然年代久远,但依稀还能看到富丽堂皇之色。
进入祠堂,靠里的墙壁上是一副泛黄的画像,画中是一条张牙舞爪的云龙,双目奕奕,活灵活现,气势慑人。
在画像面前是一个较高的方桌,方桌两边摆放着香烛,中间是一个香炉,里面有拇指粗细的供香正袅袅燃烧。
而在方桌下面,是一耳光较矮的长桌,桌子上面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木牌,上面用苗语刻画着名字。
地面是光华的大青石,靠近长桌上是几个蒲团,仿佛如道馆里的景象一般。
不远处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头,正拿着麻布擦拭桌子。
忽然,一声清脆的声音突兀响起,让小丫头下意识的循声看去。
这一眼,小丫头脸色唰的一变,身体就僵在了原地,面色惊恐的直勾勾的看着一个牌位。
木牌上,一个牌位上裂开了几道纹路,在她的目光中,那牌位的轻响声并未停止,短短三五个呼吸就裂成了几段,歪倒了。
“啊……”
等到那牌位彻底没了动静,小丫头才顿时醒悟,尖叫一声,就像祠堂后面飞速跑去。
“老祖宗,不好了!”
一路上,小丫头声音清脆,顿时喊开了,当来到里面一间房子时,她一下子就将房门推开了,闯了进入。
房间是华夏古代的装饰,古香古色,可能是位置的原因,光线较暗。
对门的地方,仍然是一个点燃的颤香,而在颤香之下,摆放着两个蒲团,上面坐着一老一少两个女人。
老妪头发稀疏,面上皱纹层峦叠嶂,整个一皮包骨头,好在在其深陷的眼窝中隐藏着两点柔和的光华。
如此一来,老妪的样子非但不吓人,反而有一种慈祥的感觉,让人一看就能静下心来,身披一件花花绿绿的袍子,正闭目念指。
与之相对的则是一名少女,面如乳鸽,身穿苗服,容貌绝美,清新脱俗,与老妪相对而坐,双手掐印,饱满的红唇念念有词。
见到突然莽撞进来的小丫头,两人同时睁眼转头看去。
古扎,这里是祠堂,告诉你多少次了,在这里不要大呼小叫,否则会惹怒神灵的。
老妪微微摇摇头,眼眸重新半闭上了,轻声嘱咐了一句。
“可是…老祖宗……”
被叫做古扎的小丫头喘着粗气,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古丫头,发生了什么事,说吧!”
一旁的女子倒是眼眸生辉,仿佛有金色的光辉流转,轻掂衣角,就柔柔的道。
“是,菁菁姐姐,啊不,圣女殿下!”
小丫头话语一落,顿时就意识到说错话了,不由得吐了下香舌,见对方并无责怪的意思,就赶忙开口道:“圣女殿下……卞得海的魂牌…刚刚碎了!”
静!
小丫头话音一落,老妪念手的动作顿时停止了,被称作菁菁的圣女眼中有诧异一闪而逝,再不复淡定,神色一紧道:“什么?”
“不是我,不是我弄碎的,是它自己碎的,不关我的事,我一直很小心的。”
看着两者的神色,小丫头急忙摆手,面色有些焦急了。
“古扎,你出去忙吧!”
便在此时,老妪重新睁开了眼眸,宽大的衣袖摆了摆,就开口说道。
“额……”
古扎还想再解释一下,但似乎对老妪十分敬重,竟然不敢反驳一句,急忙行了一礼,恭敬道:“是,老祖宗!”
说完就小心翼翼的出了门,同时还没忘将房门关上。
房门关上,房间更暗了,只有那香炉中的颤香明灭不定,将场中的气氛又压抑的凝固起来。
“婆婆,你没事吧!”
菁菁看着老妪,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问了句。
老妪没有开口,只是轻轻摇摇头,半晌后,仿佛才叹了口气,仿佛自言自语道:“造孽啊!”
“婆婆,这卞得海到底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此人?”
菁菁眼眸闪了闪,面上透露出一丝困惑,最终咬着嘴唇问了句。
老妪仿佛没有听到菁菁的话语,面上带着追忆,久久之后,才缓缓的道:“上任圣女上官静是个好苗,我原以为对方会将我们巫教发扬光大,没想到其太不争气,竟然与凡人苟合,亵渎了神灵……”
菁菁闻言困惑更重,对于老妪的话语,她自然也了解一些,但不明白对此事一向讳莫如深的大祭司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个。
只是随后,她眼眸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话语到了嘴边,想要说些什么,又闭嘴了。
“没错,这卞得海便是静儿的孩子!”
老妪双目如动火,对菁菁的心思了如指掌,当即灼灼中,干咳一声,面色一肃,就道:“按照我巫教的规矩,圣女是我们圣王的女奴,要终生为圣王服务的,只可惜千年之前,我们就断了圣王的传承。”
“静儿不甘寂寞,与人有染,亵渎了神灵,理应受到惩罚,只是在此事暴漏时,静儿就抱着婴儿前来求我,让我照顾好她的孩子,她愿意与那苟合之人以死谢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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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老妪不紧不慢的话语,菁菁震惊了,上任圣女与人私通她清楚,但没想到还有后来的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