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那腐烂的尸马,浑身散发着令人厌恶的气味,焦衣出了咸阳城后,一路上走走停停,不断地确认着苏祁的方位。
一直到了前方那处茂林当中,焦衣略微有些困惑地发现,苏祁的一切气息都消失了。
“这怎么回事?”焦衣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困惑。
按理来说,他这传承自上古“黑巫”一族的秘法,没道理会把人跟丢啊!
除非,那个人死了?
焦衣脸上满是困惑之色,很快地,他却在这茂林之间发现了一滩血迹,以及已经不成样子的法宝碎片。
手上那腐烂的气息带着恶臭,焦衣将手上这气息凝结成的黑光打在了这碎片和这血迹上面。
大约过了二十余息的时间,焦衣睁开眼睛,伸手捏住了自己脸上的一个脓包,只见他微微一用力,那脓包被挤破,白黄之色的脓稠液体带着一股腥臭味,直接落在了这碎片和血迹上。
下一刻,这辛天云临死前的画面便是出现在了焦衣的眼前。
“此人,应该不是杀我弟弟的凶手。杀他的,应该也不是杀害我弟弟的凶手。那么,那凶手到底去哪里了呢?”焦衣脸上满是困惑之色。
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无声无息地消失掉?
焦衣对此万分不解。
“喝!呸!”焦衣对着他先前掉落出地液体,吐了一口。
随后,一头浑身腐烂的尸犬便从地底钻了出来。
“汪!”
焦衣拿出了一个酒樽,正是苏祁那日在酒宴上用过的。
那尸犬嗅了嗅之后,便找准了一个方向,奔跑了起来。
焦衣又是翻身上马,紧紧地跟着这尸犬。
……
……
水龙吟:中品道器,由传闻中九天之外的“一元重水”炼制而成;为五行之水精,可驭使天下水汽;一滴水珠便有千钧之力
苏祁万万没想到,这“水龙吟”居然是一件中品道器,而它的本体,不是什么潭水,也不是什么水蛟龙,而是一坨软趴趴的水块,颇有点儿像海星的形状。
此刻,苏祁召唤出这“水龙吟”,直接骑在这道器化作的水龙之上。
苏祁发现,这“水龙吟”不愧是那什么听起来就很厉害的“一元重水”化成的,自己骑着它,居然就整个人的气息、痕迹什么的都没有了,会被这水龙吟直接掩盖清除掉。
“现在有了这中品道器的帮助,再加上我的极武天碑,应该能很容易就收服一些道器吧?”苏祁不禁是自语了一句。
“主人,我们一起玩啊!”这水蛟龙口中,又是发出声音,还是那萝莉音。
莫名的,苏祁突然心中涌起了一种迷之罪恶感,要是闭上眼睛,听着水龙口中的喘息,还真有一种骑乘着小萝莉的感觉……
咳!
一脸正经的苏祁打开极武宝录,继续去寻找下一处道器的位置。
“找齐了五件道器,然后找个地方利用狐主给的那阵法闭关,直接能成功破入天人境的话,就回北域了!”苏祁暗暗想着。
……
……
转眼间,夏去秋来,三个月时间,转瞬即过。
西域的秋,不如北域那般骤然就寒冷,甚至还有几分闷热,但总归还是有几分瑟瑟的样子。
剑州多日无主,再加之,如今秦王据说沉溺于修炼长生之术,已经多日没有受理西域政事。
而剑州几方势力的斗争已经是逐渐趋于白热化,早已没人管理其他。
秋季,本该是丰收的季节。
可如今,整个剑州,除了极个别郡县的长官是清官能吏,还能算得上平稳,百姓也有所食之外,其他大部分地域已然是处处荒芜。
又因为贪官污吏四处横行,更有一些地主豪绅随意捉拿当地青壮,以各种名义囚禁起来,当他们的苦力,所以,大量青壮都是逃离了本地,一股脑涌入了雍州。
许多村落中,都只剩下老弱孤寡。
顺化村,也是其中一个。
“唉!”看着地里本就少之又少的庄稼,眼下又只能让几个孩童去收割,顺化村的村长张九山不禁是叹了口气,“不知道这纷乱的世道,何时才是个头啊!”
“爷爷,你看!”一个虎头虎脑的孩童,手中抓着一只蝗虫,笑呵呵地道,“小虫子!”
听到小孩这话,张九山却没有露出笑容,反而有些紧张地上前一看,前些日子,他便听说远处有几个村子都闹了蝗灾,莫不是,快要蔓延过来了?
张九山心中无比希望,这只是一两只蚂蚱在地里乱跳而已。
要不然,真是闹了蝗灾的话,只怕他这顺化村剩余的几十老弱孤寡,都要被活活饿死了。
看了眼这一只青绿色的蚂蚱,而地里也没有其他更多的,张九山不禁是微微松了一口气。
“好好去收庄稼,别玩了,爷爷晚上给你煮鸡蛋吃!”张九山笑着摸了摸这孩童圆圆的脑袋。
一听到有鸡蛋吃,这孩子立刻欢呼雀跃着,拿着镰刀又去了地里割麦子了。
张九山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随后看了眼手中的这蚂蚱,一伸手,便将之丢在地上,直接一脚踩死。
突然听到脚下那一声整齐脆响,张九山眼中却闪过一丝疑惑:“踩死一只蚂蚱,会有这么响的声音吗?”
张九山微微一抬脚,他的面色却陡然一变,只见他脚下,居然密密麻麻的,全是蝗虫!
“嗡嗡嗡嗡嗡”
一阵剧烈的响声从身后传出,张九山一回头,便见到那遮天蔽日的蝗虫大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