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簿官心中暗骂,你和我有个屁的区别,还不是一样沉不住气,不过这话他不敢说,同时更是腹诽,我若是知道那人是谁,早告诉你了,就是不知道啊。
两人显然在这里说什么也没用,当下是急匆匆跑出去,这时候大牢那边已经是乱成一团,一些狱卒是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哀嚎,虽说没有性命之忧,但都被打个够呛。
周强仁和主簿官来的时候,那边典史也是带着一群兵卒赶到,有人硬闯大牢劫囚,这可是大事,弄不好是要担责任的,所以典史那边的动作也很快。
“好,你们来的及时。”周强仁这时候称赞了一声,现在有这数十名兵卒和典史在,他也是胆子雄壮。
这时候,从大牢里走出一个巨汉,这巨汉身后还跟着一个人,后面那个,正是夏伯仲,他虽然受了刑罚,但不至于走不动路。
而前面的巨汉,自然就是一路风尘仆仆赶回来的楚三。
楚弦给他交待的命令是保住夏伯仲,所以楚三来了,二话不说先闯入牢狱,只要夏伯仲没事那一切都好说。
看到这一幕,周强仁眼睛一眯,大声喝斥道:“何妨贼人,居然敢硬闯县府大牢,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
要说周强仁的气势也很足,不过得看对方是谁,若是一般百姓,肯定是能唬住,但放在楚三身上,那就不好使了。
楚三跟着楚弦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就算是再大的官,那也是见过的,所以区区一个八品县丞,真没有放在楚三眼里。
搁着以前,楚三肯定会直接动手,打的这个县丞哭爹喊娘,但现在楚三也是今非昔比,他已经知道,能动脑子的时候,绝对不用动手,之前动手,是怕自己显露身份后,对方偷偷暗中使坏,万一提前灭杀夏伯仲,那自己回去不得被师父骂?所以最开始,楚三是二话不说,直接硬闯,等确认夏伯仲安全之后,他才可以显露身份。
所以此刻,楚三冷笑一声,冲着那周强仁道:“你敢骂我?”
周强仁怒极反笑:“你这莽汉,本官骂你又如何?你这天杀的贼人,私闯县府大牢,打伤公差,劫要犯,三罪并罚,杀你的头都够了,何况骂你?”
楚三一脸不屑:“你这狗官还挺横,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可不是贼人,你若是再出言不逊,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着,楚三得意洋洋的亮出他的官符。
不错,楚三也是有官符的,而且他的官符还是刑部乌刀卫总队校尉,这个官职并没有因为跟着楚弦来凉州而更改。
乌刀卫体系特殊,也经常有乌刀卫作为各地官员的护卫,所以这个官职可以一直挂靠。
所以严格来说,楚三也是官,而且品级同样是八品。
不过乌刀卫的八品自然是要比定海县丞要厉害得多,此刻楚三将他乌色的官符亮出来,那边周强仁当下是一愣神。
可惜他见识浅薄,根本没见过乌刀卫的官符,所以看到面前这壮汉拿出像是官符的东西,周强仁一个反应就是,好啊,这人居然连官员都敢冒充,这是罪加一等。
所以周强仁非但不怕,反而是相当兴奋。
“你这莽汉,当真是蠢的可以,你冒充官员,居然连官符的颜色都没搞清楚,实在是可笑至极。”周强仁冷嘲热讽。
楚三反倒是愣住了,他看了看手里的官符,又看了看对面一脸得意的周强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原来,你不认得我们乌刀卫的官符,怪不得,哎,罢了,本来我还打算用官符镇住你,却忘了你这狗官毫无见识,不认得也罢,我告诉你,我乃凉州刺史随身护卫,乌刀卫总兵校尉,特奉刺史大人之命保护夏伯仲,这一次,你这狗官听懂了吗?”
楚三自爆身份,果然是让对面众人目瞪口呆。
一听是奉刺史大人之命而来,那边主簿官和典史都是有些犯嘀咕,周强仁也是面色一变,但他旋即又想到了什么,冷声道:“还敢拉虎皮扯大旗,真当我周某人那么容易骗?上次本官尚且能识破这诡计,今次又怎么会上当?你这莽汉贼人,莫不是那夏伯仲的夫人雇来的山贼,打着刺史大人的旗号在这里招摇撞骗,你们啊,这是罪加一等,来人,给我拿下,谁敢反抗,就地格杀。”
周强仁平日里精明,但今次是先入为主,始终不信,一来对方的官符黑不溜秋,怎么看都不像是真的,二来,刺史大人怎么可能突然派一个护卫来救人,这怎么也说不通,就算是刺史大人要干涉,也应该是先通知城府,由城府来干涉。
最重要的是,刺史大人高高在上,怎会为了区区一个夏伯仲专程派贴身侍卫来,光是想想,就知道是假的。
所以,周强仁压根儿不信。
“娘的,原来是个冒牌货,刚下可把老子给吓坏了。”那边典史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立刻是招呼兵卒,上前动手。
只不过,他们这些人又如何是楚三的对手,只不过一个照面,三下五除二,就被楚三全部放倒在地。
楚三下手还是很有分寸的,都是官家的人,无论有罪无罪,都得是上面来定,所以楚三没伤及一条人命,就算是伤,也是皮肉伤。
周强仁见状,更是又气又恼,一个劲的说反了,反了。
他虽然气,但也有些怕,根本不敢亲自上前动手,便在这时候,外面走来几个人,当头一个老者,面色憔悴,明显是身有疾病,有专人搀扶,这老者正是定海县上